她的身体开始变冷,好像灵魂从躯壳里晃晃悠悠地蒸腾起来。
变成一缕淡淡的白,俯瞰被关在柜子中的自己。
“哐当。”
有人披着湿润布料,一脚踢开左耳房的门。
男人没依靠工具,用径直用手指,扯开挡在立柜前的衣架。
火舌来势汹汹。
他的手立刻被烫起了燎泡。
“姜蝶珍,不要睡!”
景煾予把她用力抱紧在怀里。
男人眼睛里盛着失而复得,湿润的光。
房间里,铺天盖地的黑烟,和滚火。
姜蝶珍搁浅的孤鲸。
她在漫长的窒息以后,如愿被温热手掌拉出海底。
湿润的软布,被他抵在了她的鼻息里。
是她曾经送给他的领带。
“醒醒!”
男人口鼻被捂住,讲话又闷又稠:“是你先找到我,让我爱你的,没资格先弃权。”
景煾予的眼睛漆黑。
静谧的湖泊,只倒影她一个人的身影。
姜蝶珍在半空飘着,觉得他眼睛很湿。
里面火焰的光影,都模糊起来。
她想要探出手指帮他擦拭,可最后什么也做不到。
无能为力地,在一旁干着急。
她想,“我要活着,要留下来,我舍不得他。”
湿润的布料浸染唇齿,让她恢复了一点意识。
睁开眼的姜蝶珍,感觉到喉间被刀割一样疼。
吞咽的刹那,是一阵痛不欲生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