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是谁都能像他这样坚强。未成年就目睹爸爸,妈妈,爷爷相继离世。”在别人的成长过程中,但凡有一个至亲离世都足以摧毁他,于周砚均,是次次摧毁又重建。
先前零碎听说,大致知道。但真正让这句话传进耳朵里,游星的心脏揪了一下,不知说什么。
李宥雨:“还有一个好朋友。他真的......每次提这些我都心疼。”
“好朋友?”
馋周砚均的女生很多,总是想方设法在李宥雨那里打听他。她从不提他的事,一是防备二是保护。眼下知晓周砚均能亲口告知对方身世,那李宥雨也不用三缄其口。
高二那年母亲的乳腺癌复发,且迅速转移。母亲坦然此事,周砚均才知晓母亲抗癌五年了。从难以接受到默然陪伴母亲最后时日,周砚均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高二下学期他几乎没去过学校,每日守着病床前,夜里在走廊里挑灯夜战。
在最后弥留之际,说话极其费力,她也在竭尽全力说让他好好学习。周砚均怎敢辜负,带着丧母之痛回学校。
村子的风言风语从唢呐吹响的第一声起,就从村子的南边吹去了北边。
他们说,周砚均是丧门星,父母爷爷都被他克死的,奶奶也快了。‘丧门星’‘克星’这种极其歹毒的字眼用在一个少年身上,他披麻戴孝跪在灵堂里,愣是没落一滴泪。
村里施法的先生在母亲下葬那日,在大雨里摔了一跤,流言像坐实了般。
平日里淳朴善良的村民躁动不安,怕被其厄运殃及。尤其怕影响到即将高考,和他同窗的孩子们。众人联合起来向校长施压。
校长骂这些人愚昧,无知,狠心!无视其要求。
但未成年们哪里受得了这阵妖风的蛊惑,纷纷孤立曾经众人眼里的学神,甚至欺辱霸凌。他在校园这个大环境里,已经没了容身之地。在公共环境,仅校长一己之力并不能为其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