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紧握着手中的刀柄，面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这座府邸，眉宇之间闪烁着一抹杀意。

府邸内，早已漆黑一片，里面的人应该都已入睡，周围安静的出奇，连空气都似乎开始凝固。

陆凌川仰头看了看空中那轮被云彩遮住的明月，估算了一下时辰，抬手轻挥，下达了命令。

紧接着，只见方毅立刻纵身而起，直接跃上了墙头，落入了府邸之中。

与此同时，周围的十几名手下也同样纵身而起，翻墙而入。

很快，进入府邸的方毅便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大门，接着迅速带人继续向里面冲去！

陆凌川背负着双手，闲庭信步的从正门缓缓走入。

转瞬之后，一阵惨叫声、金铁交鸣之声，迅速打破了府中的宁静！

原本昏暗的府邸内，很快燃起了烛光，变得明亮了起来，有妇孺惊慌失措的冲出了房间，但是刚一出门就被守在四周的锦衣卫控制。

陆凌川来到了院中的一张石桌旁落座，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一间厢房中映射出来的不停打斗的人影。

行动并不算顺利，厮杀有些激烈，但幸好陆凌川做好了十足的安排，带来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被抓的妇孺们蹲在不远处的角落中，一个个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良久之后，厮杀终于落下了帷幕，一具具满身鲜血的尸体陆续被抬了出来，从穿着来看，有管家，有账房，也有厨子，甚至还有车夫。

最后，方毅用刀架着一名年过四旬，伤势不轻的中年人最后一个走出，缓缓来到了陆凌川的面前。

中年人的穿着虽然有些凌乱，但明显可以看出是一名经商多年的商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铜臭味。

陆凌川在之前经商之时，接触过不少京都的商人，早就习惯了这些人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

或者，用气质来形容会更为稳妥一些。

中年人打量了一眼陆凌川，沉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进来无故杀人？！”

“谁派你们来的？！我们犯了什么罪？！这是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

听到中年人掷地有声的质问，陆凌川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摇了摇头，抬头盯着中年人的双眼，淡然道：“你真的冤枉吗？！”

“一个奸细，居然跟我大义凛然的谈王法？！是大明的法，还是你们安南的法？！”

听闻此言，原本理直气壮，满脸愤怒的中年人突然浑身一震，看向陆凌川的眼神中瞬间布满惊恐。

陆凌川撇嘴笑道：“怎么？很意外吗？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

“现在，你还要跟我谈王法吗？！”

中年人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恐惧，眉头紧锁的看着陆凌川，迟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