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我再加上几个建议,其一,拉瓦锡院士曾提出化肥增产的主张,可以先期适用于土豆种植,预计可以增产20-30%;其二、我个人建议在1795年之前,暂停部分对外军事行动,除非军团司令和特派员可以做到就粮于敌;其三,让勒贝尔派遣外交密使,前往德意志南部重要粮食产地,到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三国购粮。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军事威胁手段达到平价购粮目的。还有其他补充的,我将在这两天汇总一个具体方案,后天一早派人送到绿厅。”
说完,安德鲁将二位委员打发走人,自己也换了一身便装,乘坐马车赶往塞纳河北岸的夏特勒咖啡馆。那是半小时前,他已经预约了平原派的一位领袖,埃马纽尔-西哀士。
在安德鲁的眼中,那位出生于教士阶层的西哀士不过是中等身材,只是瘦削的身形使他看上去相当高;他的黑色头发,以及暗色调的、仍然颇具教士风格的衣服,将他的肤色衬托得越发苍白。此外,他的眼睛同样是苍白的浅色,冰冷而坚定;他那双唇紧抿的嘴巴,看似就是为了沉默而生……
事实上,西哀士一直过着简朴的生活,对于金钱权势兴趣不大,而且自己的私生活也比较严谨,但他也从不拒绝投怀送抱的贵妇。
于是在很多人看来,46岁的西哀士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精心考究的,一副大主教式的高雅做派。现如今,这种高姿态在热月之后的国民公会的平原派中颇受赞誉。
另一方面,安德鲁不太喜欢这个隐藏极深的阴谋家。与巴雷尔一样,西哀士都是一个典型的政治变色龙。
西哀士曾教唆拉法耶特发动马尔斯校场血案,也呼吁吉伦特派对极左的雅各宾派采取军事措施;半年前,西哀士甚至怂恿过丹东联合平原派反对罗伯斯庇尔与埃贝尔派。
然而转身之后,这位背叛教会的教士却拒绝承认上述事实。
尽管,安德鲁不太喜欢这个道貌岸然,习惯于背后拱火的懦弱阴谋者,但他又不得不选择与其合作。
之前是为了构筑巴黎西区共同利益的同盟军;如今是为帮助塔里安惹出祸事擦屁股,再度寻求与平原派的亲密合作。
“塔里安昨天还在救国委员会里,公然宣称我们这些人属于沼泽里的蛤蟆吗。嗯,为什么要帮助他?”在听完安德鲁的请求后,西哀士先是优雅的品了一口咖啡,这才慢悠悠的说。
安德鲁不以为然的说道:“帮他就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们自己,我非常相信比约-瓦伦和科洛-德布瓦、瓦迪埃、阿马尔等人的记忆中,依然保留着罗伯斯庇尔对你和康巴塞雷斯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