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安德鲁对国民公会代表所宣称的,颁布这部《1795年宅地法》的目的,就是要2800万法国民众享受大革-命带来的福利。
每个成年人只需与政-府签下一份神圣的契约,都可以在圣路易斯安娜地区享受一片多达100公顷的土地。连续耕种或是居住五年,但实际只需3年左右,上述国有土地就将变成私人领地。
为此,救国委员会的职责中除军事(陆海空军)与外交两项主要职权外,其管辖范围又增加了一项海外殖民地。其后,在安德鲁的主持下,救国委员会还将继续增加权柄。
最初的时候,曾有不少议员担心圣路易斯安娜的“土地大派送”,势必会引发法国本土的移民浪潮,导致国内人口增长受到影响,但安德鲁当即断言,上述担心纯属“杞人忧天”。
穿越者深知法国人对故土的眷恋,与东方华夏人颇为类似,尤其是那些因循守旧的农村天主教徒,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辈子都没走出过离家15千米的范围。
尽管安德鲁竭力鼓吹向“新世界移民”,但随后的20年内,人口已超过4800万的法国,仅有45万民众主动申请移民(而非被迫流放)到圣路易斯安娜,这其中的新教徒就占据了一半的份额。
好在巴黎政-府在安德鲁的积极倡议下,各级司法部门已习惯将国内的各种罪犯(含政治犯),流放到北美洲。
截止1815年为止,法属殖民地接收了差不多20万流放者及其家眷,而他们的大多数没能返回法国,永远留在这片“新世界”。
反倒是莱茵河对岸,来自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德意志各邦国的贫穷民众,对于法属新世界的那种只要宣誓成为法兰西公民,就能免费获得大量土地的做法,非常感兴趣。
以至于,从1795年到1815年的20年间,欧洲前往圣路易斯安娜的120万移民中,那些站在红白蓝三色旗下,宣誓效忠的归化德国人就占了35万之多。
其他的20万欧洲各国移民,还包括有希腊人、瑞典人、西班牙人、爱尔兰人、波兰人、俄国人、意大利人、丹麦人与挪威人。
在是否引进黑人到殖民地的问题上,安德鲁最初与其他救国委员会的同僚一样,持反对意见。
只是考虑到野心勃勃的美国人对圣路易斯安娜的吞并之心,随即接受了一名来自瓜德罗普殖民地代表的建议,补充了《1795年宅地法》部分条款,其中规定:
对于来自北美13州的逃亡黑人,在保证其人身自由的基础上,将赋予一部分的公民权。必须等到黑人服完3年兵役,或是连续劳作5年时间,才拥有殖民地地区的完整公民权。
此外,那些通过不同途径,在法国殖民地农庄“生活”的黑人奴隶,需要连续劳作5年后,才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但无公民权。此后,上述黑人必须借助服3年兵役,或许是继续劳作5年,这些黑人才能获得一片属于自己的自由土地。
需要说明的,“所谓的不同途径”,指的是借助西班牙、德意志诸侯,或其他友好国家的商人,将部分黑奴引入北美殖民地庄园的做法。那是救国委员会与安德鲁,一直认定法国商人直接参与黑奴贸易,属于非法行为。
而所谓的“黑人的公民权”仅限于圣路易斯安娜、圣多明各、瓜德罗普、圭亚那等法属殖民地。但在法国本土,依然拒绝承认这种殖民地的公民权,各项权益都受到严格限制。
事实上,安德鲁主导的巴黎政-府,自始至终都严格控制进入法国本土的黑人数量,每年的签证都不准超过三百人,基本上属于经商和求学,以及少量回巴黎述职的殖民地黑人官员。
黑人将军仲马曾对此表达过公开抗议,但前者话音刚落,就被执政官安德鲁一脚踢到圣路易斯安娜,担当蒙塞将军的副手。毫无疑问,穿越者不希望在巴黎看到无法无天的“黑叔叔”。
促使巴黎政策忽然转变的,源自圣多明各的黑人起义军领袖,下令屠杀了一处定居点的三百名西班牙白人,包括不少的老弱妇孺。这一事件在有心人的鼓动与宣传下,促使国民公会的风向也随即发生了转变。
这一期间,身为八位执政官之一安德鲁,只是与其他同僚那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拒绝加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