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5年5月上旬,巴黎接连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首先,是身为救国委员会委员,法兰西执政官之一的塔里安,妻子卡芭露丝,和他们的女儿热月,一家三口终于回到了已离开3个月之久的巴黎,这比起原定的计划晚了一个半月。
对此,即便是视塔里安为亲兄弟的安德鲁,不得不代表两委员会对其责备了几句。至于对方能听多少,那只有上帝才知道。
也正是这种不干实事,玩世不恭的工作态度,导致国民公会的很多代表对于塔里安非常的反感,认为身居高位的他“德不配位”,实质就是花花公子一枚,与其好兄弟安德鲁相比,两者已是天壤之别。甚至还不如花言巧语,但勉强能做实事的巴拉斯和弗雷隆。
巴拉斯不过是去了一趟旺代,就与西部叛军成功签署了好几个和平协定,目前在布列塔尼与旺代,保王党的战火已“基本平息”,和平已经降临;
而弗雷隆“率领”的宪兵团,已先后平息了里昂、瓦朗斯、维埃拉等地,由“金色青年团”与“太阳会”引发的政治骚-乱。目前,弗雷隆正前往马赛,准备镇压那里的极-右翼组织“耶SU会”;
第二则消息,是关于安德鲁的。那是他刚刚向康巴塞雷斯的侄女莫拉萨求婚成功。一天之后,两个年轻男女,外加一个夏洛特夫人,三人在旬月的休息日,一同去了东部的莫伦游玩。
很快就有好事者,暗地里给共和国最年轻的执政官,编排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花边新闻”,譬如“一龙戏二凤”,“母女共事一夫”。
如果只是到此为止,警察局通常是不会主动干涉的,那是首都民众最喜闻乐见的事情,就是拿上位者的私生活被他们意-淫。如果警察们要抓,估计会关押至少一半的巴黎市民。
然而,很快有人越过了红线,有一名自称“管杀不管填”的文学暴徒,依据巴黎街头上的种种传闻,写了下了一篇精彩绝伦的,有关安德鲁与夏洛特夫人、莫拉萨母女二人的情-色小说,还颇为大胆的投稿给巴黎报刊,吓得该报主编在第一时间里选择了报警……
好在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安德鲁,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他示意赶来汇报工作的德马雷局长,可以施加“诽谤他人的轻罪”,而不是“反对共和国的重罪”去惩戒当事人,无需上-纲-上线,搞得人心惶惶。
穿越者清楚,至少在巴黎,统治者的一些风-流韵事反而会增添执政官与普通民众的亲切感,拉近上下阶层的距离。
那是在经历了1793年到1794年的大恐怖时期,以及热月党人的过分宣传后,民众普遍认为那些终日板着脸,没有任何的绯闻,在外表显露“不可腐蚀”的正义面具之下,都是隐藏着的恶魔。
此外,安德鲁看似大度包容的做法,实际上也是在反击西哀士最近提交给国民公会的一项法案,那位革-命前辈居然要求“对一切在言语上侮辱国民公会代表的罪犯,必须施加最高的刑罚,死刑!”
自从通过法兰西银行,在金融方面将巴黎众多有产者拉上自己的大船;又借助各种专利权的转让,以及北郊工业园的投资建设,吸引了大批的“布尔乔亚”参与其中;再加之,安德鲁与康巴塞雷斯侄女莫拉萨的成功联姻。于是凭借这一系列精彩的华丽转型,安德鲁正逐渐将自己塑造成为议会的多数派,平原派的领军人物。
“一山不容二虎”,习惯于阴谋诡计的安德鲁,可不是性情温和的康巴塞雷斯,前者绝不会让西哀士在党派内部,有超过自己的地位,哪怕这个革-命前辈只是想与安德鲁平起平坐,那也不可以。
第三条消息,是可怜的路易-夏尔,流亡贵族嘴里所说的路易十七,最终死于家族肺结核病,这比起历史要提前了一个,终年仅10岁。
事实上,这一则消息并不意外,那是巴黎民众早在3、4月份的时候,就在“谣传”路易十七已经病入膏肓,每天大量咳血。好在他的姐姐玛丽-泰蕾兹身体还算健康,至于心理方面那就……这个小女孩曾在1793年,经历过一段不堪回首的磨难时期。
期间,安德鲁曾代表救国委员会提议用17岁的玛丽-泰蕾兹作为人质,向奥地利方面交换被俘一位法国将军和两名上校,也意在让泰蕾兹可以回到亲人身边。然而,冷漠的维也纳宫廷对此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不久,小路易十七的死引出了最后一个消息,在安德鲁看来属于一个坏消息。那是流亡海外的贵族,以及分布于旺代和布列塔尼地区等地的保王党叛军,对于远在北意大利维罗纳城的摄政王普罗旺斯伯爵,正式尊称为: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