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9年7月,巴黎市民攻占了巴士底狱,街上的一些女性商贩都纷纷拿起武器,提起裙摆,加入了攻占巴士底狱的大军。各阶层的妇女们也都聚集在一起,同他们父兄、丈夫一起为自己的利益而战斗。
10月初,受到饥饿和反革-命威胁的巴黎人民忍无可忍,以六千名妇女和少数儿童为前导,在马亚尔的带领下,于5日向凡尔赛进军。
6日凌晨,示威群众攻入王宫,迫使国王一家跟随制宪议会迁居马术厅与隔壁的杜伊勒里王宫。回到巴黎之后,路易十六很快就批准《八月法令》和《人-权宣言》,开始向巴黎供应粮食。
从此,法国宫廷被置于国民议会和巴黎人民的监视之下,加强了巴黎作为全国革-命中心的地位。
然而,在男人们获得了政治权利的时候,却不愿意同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女性分享胜利的果实。
1789年8月,制宪议会通过了《人-权宣言》,但是“性别歧视”,这个旧社会的意识毒瘤还盘根错节的潜伏在社会之中。尽管《人-权宣言》虽然宣布了公民的权利,但忽略了女性公民权利和选举权的问题。
从三级议会、制宪议会、立法议会,再到即将寿终正寝的国民公会,绝大部分议员表示:妇女就是天生的弱者,她们缺乏主见,感情用事,拒绝让他们参与到公共政治事务的治理中。
甚至,在连“妇女没有理性的天赋,只有少数杰出的妇女能够享有权利。”这种妥协性质的提案,也在议会大厅遭遇压倒性票数而被否决。
从1790年起,到1793年的上半年,在君主立宪派(斐扬派)和吉伦特派当政期间,法国妇女地位有所提升,很多议员默许了妇女“不太过火”的解放运动。
其间,斐扬派的资深议员,以及后来吉伦特派领袖之一的孔多塞,发表了《关于承认女性公民权》的小册子,他声称男女都有平等权利,女性与男性一样享有天赋人权。
很快,法国妇女开始积极参加各种政治团体,当时较有影响力的“宪法保卫者俱乐部”,“雅各宾友爱会”等等。
不仅如此,1792年和1793年巴黎的妇女们首次携带武器,参加了军事游-行,在对外战争爆发后,想方设法入伍作战保卫祖国,在激烈的战斗中,出现了很多与男子一起出生入死,流血牺牲的妇女。
1793年,法国妇女争取政治权利的斗争更加高涨,妇女们用自己的理论将自己融入到了社会政治生活中,她们经常会强调是与男人一起生活在一个共和国中,所以所有成员都应该在公共事务中达成协作。妇女有“协助共同利益”的义务,因为共和国是一个互利的空间,妇女应该参与到公共事务之中。
1793年6月,在对《共和元年宪法》进行全民表决的时候,妇女虽然没有权利出席初级的会议,但是因为实行了普遍投票的制度,很多妇女仍然和男性分开行使了投票表决的权利。
但是好景不长,等到激进的埃贝尔派控制了巴黎市政厅的时候,共和国政-府就开始扼杀君主立宪派和吉伦特派支持下的女权运动,让妇女所争取到的一些权利瞬间化为乌有。
1793年10月政府开始下令封闭,将各种妇女团体解散并禁止妇女参加公众活动,还将妇女参加政治活动当作叛逆罪来处理,并且下令全体妇女回到自己家里等待新的命令。
革-命初期作为中坚力量的妇女不仅被赶回了家,有些女权激进分子还被送上了断头台。从此一切成为了过去式,妇女被迫呆在家中,一切的政治权利都被剥夺了。
《女权宣言》就是在此背景下被创作了出来,它的作者奥兰浦说过一句名言:“如果妇女有上断头台的权利,那么她们也应该有上政坛的权利。
但是法国的雅各宾派并没有给她相应的权利,只是送她上了断头台,国民议会之后也把妇女逐出了公会席位。德·古日作为妇女权利的支持者,在她被处以极刑两周后,巴黎公社检察长皮埃尔·肖梅特发表演说,打压仍对争取权利抱有希望的妇女:
“从什么时候起允许妇女放弃她们的性别变成男人?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看到妇女抛弃了对家庭和子女的精心照料,来到公共场所,来到演讲台,来到议会,来到我们的军队中间,履行天性只分派给男人的权利?
……
(你们)要记住这个‘泼妇’……这个无耻的德·古日……她不去承担自己的家庭责任,并且妄想参与政治事务,还犯下如此罪行。她的这些不道德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法律复仇的火焰所吞噬,你们难道还想要效仿她吗?不,当你们做回妇女天生应该做的事情的时候,你们一定会觉得那才是你们值得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