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塔列朗萌发并滋长了对身边父母和周围亲属的怨恨。而冷酷的贵族家庭环境,虚伪的神学院教育,逐渐把他造就成为一个冷漠无情、极端利己、见风使舵的人。
看着身上的长襟黑袍,向往世俗贵族享乐生活的塔列朗心中愤恨不已。所以在神学院的几年时间里,他仍然很少说话,不爱交友,既孤单又苦恼,把空余时间都消磨在图书馆里。
为此,塔列朗还在外面专门寻找了卢梭、孟德斯鸠与伏尔泰的著作,包括一些鼓吹社会革-命的绝对禁书。
1775年,从神学院毕业不久的塔列朗,凭借其家族的荣耀,获得了国王路易十六的钦点,担当了兰斯圣丹尼修道院院长。
等到13年之后,这个放荡不羁的无神论者,狂饮滥赌,寻花问柳的自由主义者,再度获得了晋升,成为欧坦教区的主教。
1789年,塔列朗参加了凡尔赛宫廷的三级会议,并在制宪议会中倒向了第三等级,属于当时的宪政派主教。
当年的10月10日,作为教士代表的塔列朗,出席了制宪议会讨论教会土地问题。
期间,他建议把教会土地收归国有,还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有关法律草案,滔滔雄辩,强调指出:教会财产与世俗人的私有财产不同,它本来就是属于全体信徒,也就是属于国民的,所以国家有权收回。
这次会议争论得很厉害,虽然其他主教激烈反对,制宪议会还是以多数票通过了“教会土地由国家处理”的决议案。
当天晚上,巴黎民众一片欢腾。他们被塔列朗主教的“自我牺牲精神”深深感动了,以为这位“人类灵魂的牧羊人”恪守基督的训诫,为了祖国,甘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当然,善良的人们当然是不会知道这位主教大人的内心活动的。
从此,贵族和教士恨透了他,革-命阵营却开始信任他。他逐渐成为革-命的红人,为制宪议会起草重要报告和文件。
当时,保王党到处散发污蔑革-命的反动小册子、传单、诗歌和文章。为了抵消反革-命宣传的影响,1790年2月,塔列朗被委托向民众发表演说。他在广场上面对成干上万的群众慷慨陈词,对各种反革-命言论于以逐条驳斥,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
塔列朗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一周后,即被选为制宪议会主-席。然而罗马教皇恨透了这位“革-命”主教,宣布把他革出教门。但是塔列朗对此充耳不闻,继续从事他的宗教活动。
直到1791年秋,塔列朗觉得自己的主教角色已经扮演完毕,这才自动地扔掉他久已厌恶的黑法衣,换上了漂亮的世俗贵族服装。
1792年6月和8月,巴黎两度爆发起义,民众不仅攻占了杜伊勒里王宫,还最终囚禁了国王路易十六。
面对群情激昂的人民起义,塔列朗惊魂不定,他一面起草了一份歌颂巴黎革-命,及谴责路易十六专制制度的备忘录;另一面从当时负责外交事务的丹东手里骗取了出国护照,逃往了英国。
等到两个月后,杜伊勒里宫内路易十六的秘密壁橱被发现,在藏有国王通敌文件的铁柜子里,有两份文件可以证明在1791年塔列朗同国王夫妇也有过某些勾结,而这在当时那种急风暴雨般的革命气氛下,就足以把他送上断头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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