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上讲,任何贵族都算是施拉赤塔阶层;狭义上讲,施拉赤塔阶层只是那些数量庞大,财富地位良莠不齐的中小型贵族。
而这个狭义的施拉赤塔阶层,约占波兰整个人口的8%左右,主要是波兰的中小贵族,尤其是分布在广袤东欧平原之上的,那数十万的乡绅小贵族,约有70%到80%的耕地都是他们的。
施拉赤塔虽然都是世袭贵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一些施拉赤塔甚至还不如部分市民有钱。
然而,即便再贫穷也并不妨碍他们在法律、政治上的特权及影响力,最贫穷的人享有与最富有的大贵族相同的权利。
就算穷的要给大地主打工,施拉赤塔也有权利在瑟姆(地方)议会上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投票。
在波兰与立陶宛联邦境内,曾一度拥有7百多个新教教会里,其中就有420个属于加尔文宗,而140个为路德宗,剩下的是阿里安宗及其他教派。
从新教徒的比例分布上看,波立联邦的大贵族中有一半都是新教徒;到施拉赤塔和市民阶层,这个数字降为25%;到广大农民阶层,这个数字已经降为5%。
由此可以看出,物质条件更加优良的人,有更多机会和意愿接纳新的思想,反之则更加保守。
没错,在欧洲历史上,新教徒就代表着进步与文明,比如说英国、德国、荷兰、瑞典等等,而天主教会就是保守、愚昧的象征,比如说西班牙、奥地利与意大利。
唯一的例外就是法国了,这多少源自法兰西的尚武传统。不同时期的法王每每与教廷一言不合,就会带兵跑到罗马去抓教皇,也从侧面打击了国内的天主教势力,迫使他们不得不向世俗与王权低头。
至于1789年爆发的法国大革-命,以及随后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对外战争,更是将法国社会中,对那些不合时宜的,严重影响现代文明与科学发展的天主教会,及各种封建残余,扫荡一空。
回到1798年的波兰,这些施拉赤塔,或是说广大农村的小贵族们对于抵抗俄国人与普鲁士人还是非常积极的,那是俄普两国的大贵族们,最是喜欢没收波兰中小地主的土地。
至于奥地利人,“施拉赤塔”并没有太多怨恨,反而十分亲近,除了同为天主教徒外,更多是奥地利人对土地并不执着,因此在占领区内,双方并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
1797年,在克拉科夫与小波兰爆发起义的时候,大量的“施拉赤塔”对此并不感冒,一开始没有积极响应临时政-府的号召。
对此,巴尔斯伯爵倒是心知肚明,知道事情的原委。
很快的,这位临时执政官就立刻颁布了第二道法令:但凡贵族本人及亲眷,或是没派农奴,在规定时间里前来报道参军,一律将被视为叛国者,将无条件没收其土地,释放所有农奴与半农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