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律纳就算了,安德鲁一贯看不起那个不懂得如何报恩的“布列塔尼亚人”。尽管后者的军衔高出自己好几个档次,但在安德鲁眼中,却只是一个无用的花架子。
至于富歇,自从他在罗伯斯庇尔的房间,遭遇当面唾弃之后,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夹着尾巴做人做事。而这一次,是在巴拉斯的竭力推荐下,富歇居然提前加入到新宽容派的行列中,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但令安德鲁感到厌烦的,是警局总部那边有心腹传来信息,说身为国民公会代表的富歇,居然对于监狱中马尔松上尉之死发生了兴趣,似乎在着手调查此事。
然而,安德鲁对此并不担心什么。
事实上,想要翻盘这桩铁案,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必须面对安德鲁提前布下的各种迷局和陷阱,至少需要一个专业团队,耗费4,5个月的时间来侦办。
然而就是这一百多天,足以等到热月政变的爆发。
……
安德鲁合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阵,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睡意。
直到临近半夜,他忽然听到窗台外面,传来几声婉转动听的夜莺轻啼,随即从床上爬了起来,并将床上稍加整理。
准备就绪时,安德鲁并没有回到床上,而是选择端坐于依靠墙头的长椅上。等到他回头吹熄了蜡烛时,无尽的黑暗将穿越者的身影迅速笼罩起来。
此时此刻,两把重新上过膛的短枪和一把短柄砍刀,就放在安德鲁触手可及的茶几上。
没错,黑暗中的猎人在静静等待鱼儿上钩。
不知过了多久,广场上的民间舞会的欢歌笑语依然没有结束的迹象,但在安德鲁房间外的窗台外,慢慢升起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安德鲁没有吭声,他继续坐在长椅上,耐心等着不速之客的下一步行动。
显然,陌生人似乎很擅长开锁,捣鼓没几下,就将阳台通向卧室的门打开。
一进入房间,陌生人便借助月光确定了床头的方位,随即他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从腰间拔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然后高高扬起,对着“被子里的安德鲁”,恶狠狠的刺了几下。
不一会儿,行凶者感觉有点不对劲,那是匕首刺入被子时,居然没有没入受害人肉-体的声音,不仅如此,匕首上也没粘上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