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国家崛起与民族觉醒(偏理…

当然,这些历史常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本时空,等到安德鲁上台之后,他在不断修正另一时空的种种错误做法,包括坚持从法理上将法兰西共和国的疆域,永久的限定在莱茵河、阿尔卑斯山、比利牛斯山与拉芒什海峡(英吉利海峡)划定的范围内。

至于其他地区,进驻荷兰和瑞士,的确是打着“自由、平等、博爱”的旗号;而在德意志、意大利,以及波兰等东欧地区,安德鲁表现更为理性与现实,他是在尊重当地历史,还有民俗民风的前提下,通过以输出“年幼君主”的方式,完成对占领区的有效控制。

不仅如此,从1795年开始,安德鲁和他下辖的法国中-央政-府,一直在延续、加强大革-命时期的做法,不仅在压制布列塔尼的独立性,还在3年前才正式加入法国大家庭的莱茵兰地区,不留余力的推广法语。

比如说,约瑟夫-富歇在担当莱茵兰总督期间,他曾向安德鲁做出承诺,“会根除那些威胁到新生民族国家安全的语言威胁,把任何一名拒绝学习法语的德意志青年,彻底地清除出莱茵兰,以便给那些居住在法国却不讲法语的人一个严重的警告。”

与此同时,已经接替奥什成为布列塔尼总督的布律纳将军,在南特召开的一次布列塔尼教育官员暨中小学校长的会议上,毫不隐瞒的对着台下的众人说:

“公民们,请务必牢记,你们被派到这里的唯一使命,就是消灭布列塔尼语……是的,为了法兰西民族的统一,法语必须是法国的唯一语言,所以布列塔尼语言必须消失,永久的消失!”

语言和文化同化的目的,在于增进人民之间的内聚力,创造人民对国家的高度认同。但是,仅有语言的一致性还是不够的。

现代国家在创造其民族性的过程中,所采取的另一个重要手段,是编撰一种与国家的政治意识形态相一致的“民族的”历史,求助于过去时代的合法性,来创造一种现代的政治合法性和文化认同感。

现代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在建构民族性时都诉诸历史,都从历史当中寻找其诉求的合法性,通过建构一种共同的历史和文化,来建构集体认同,调动人民的效忠意识和献身精神,动员人民对政治和其他国家公共事务的积极参与。

安德森在强调现代民族建构的同时,也强调了民族建构过程中发生的这种“捏造”历史、“发明”传统的现象,强调这种“捏造”的历史在增进人民之间的内聚力、形成共同文化方面所发挥的巨大作用。

在康巴塞雷斯、克拉克、达维等人的劝说下,安德鲁逐渐抛弃了之前对法兰西学术院和文学院的固有偏见,开始加大了扶持力度。那是他意识到,通过确定法语的唯一性,以及爱国方向的历史教育,培育民族情感的必要性与重要性。

从1797年开始,“历史学”作为一种公民教育的手段,堂而皇之地进入法国官方的教育计划,从最基础的小学教育开始,再到中学教育,并延伸至高等教育,一个不落。即便是在保守的宗教学校的教育体系中,法国历史学也属于强制的一类必修科目。

总之,就是在法国建立大众化的、标准化的公共教育体系,在学校各个年级教授标准的历史教材,以法兰西人历史上的英雄与美德教育学生,向他们灌输法兰西民族的伟大历史,培育他们的民族主义精神。

为此,身为法兰西科学院院士的安德鲁化身为“懂王”,不仅亲自参与了《法国史》与《欧洲史》的编撰与审核,而且组织了法国历史学会,出版发行了一系列的历史档案和法国编年史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