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微微一笑,不答反问:“你从进入里尔要塞以来,观察到有多少官兵,对我们表达过某种愤怒情绪?”
“也许,是很多吧。”兰德尔中尉不明所以,他哪里记得这些。
安德鲁解释道:“我一共看到了689名官兵望向我们的马车,其中对我们抱有怨恨的军官不过11人,他们的军衔大都在上校,及上校以上;至于在那些中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们中,我看到更多是平静与泰然,当然也不乏喜悦之情,或许是我替他们惩戒了征兵办或军需部的那一群人渣。
那些高级军官一个个家大业大,胆子却不大,他们的亲属都在法国内地,但凡他们中的一个敢向我,一名宪兵上校动手,那就等同于投敌卖国,无论是国民公会、救国委员会、治安委员会,还是军事委员会,都会将他们及他们的亲眷,统统送上断头台或是靶场。
所以,里尔要塞是绝对安全的。当然拉,这些受到委屈的软蛋们,想要得到心中的一丝慰藉,故意给我们一双小鞋来穿,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安德鲁-弗兰克大人大量,不会与一群只会守在要塞里面的娘们计较太多。真正的男人,应该是直面生与死的人生,正视眼前的淋漓鲜血,绝不会是畏头畏尾!”
安德鲁的最后一句话,故意加大了嗓音,他是冲着二楼的玻璃窗处喊起来,那是他留意到一个将官模样的中年人,正透过玻璃窗看着自己。
话音落下,楼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倒是一名路过的参谋官,名叫马莱的上校听到安德鲁的狂妄之词后,一时间恶向胆边生。
马莱先是命令指挥所的几名持枪哨兵,卸下安德鲁上校和兰德尔中尉的枪械,并将他们关进要塞的拘留所。
然而,正如安德鲁之前预料的那般,所有士兵都拒绝接受马莱上校的乱命。没有人敢对一名宪兵指挥官动手动脚,即便日后不死,也会褪下一层皮,更是生不如死。
就在上校参谋骑虎难下的时候,军团司令官皮什格鲁的天籁之音,已从二楼阳台那边传了过来。
“马莱上校,让他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