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克莱佩达已被视为俄国领土的一部分,同时也是普鲁士流亡分子相互聚集的乐园。
1798年10月,随着俄国远征舰队的覆灭,以及柯尼斯堡的陷落,立陶宛总督本尼格森以数十万法军大举压境为由,主动放弃了克莱佩达城,甚至是周边的所有城堡要塞。
等到俄军撤离的时候,那些普鲁士流亡斗士放弃了他们之前誓死保卫“梅梅尔”的豪言壮语,纷纷纵火焚毁粮仓与家园之后,跟随俄国-军队的撤退脚步,向东迁徙到3百多公里外的维尔纽斯。
12月初的一天夜里,克莱佩达的内河码头。
波兰及东普鲁士地区的负责人,一身便装的西科尔斯基上校登上了一艘悬挂俄国旗帜的商船。
此刻,化身为大副的亚克斯上尉已在甲板等候多时,至于船长与其他船员,当下正聚于克莱佩达的某个小酒吧,大口喝着伏特加,搂着风尘女子,不玩到第二天凌晨,他们绝不会回到“飞鸟号”。
一周前,依照法俄两国的和谈特使在圣彼得堡先行达成的,释放彼此商船的协议,那艘被扣押于克莱佩达港口的俄国商船“飞鸟号”,已被获准明日离开克莱佩达,驶向立陶宛首府,维尔纽斯。
见面点了点头,大副亚克斯一声不吭的将这位军情局上校引到船舱底部。刚下到底层货仓里面,西科尔斯基就闻到一股强烈的恶臭味。
循着亚克斯上尉提举的煤油灯望去,西科尔斯基看到了底舱内一大片正在变质发霉发黑的土豆。
强忍霉烂刺鼻的恶心气味,西科尔斯基从货仓里随意取出一颗外表变黑变质的烂土豆。
在煤油灯的照射下,他用手轻轻剖开,看到薯块维管束呈现有褐色,里面还出现了少许白色和粉红色的菌丝。
没错,这艘“飞鸟号”上秘密运送的,是在后世称为土豆的瘟疫,马铃薯枯萎病。
另一时空的1845到1846年爆发的爱尔兰大饥荒,就是由来自美洲大陆的土豆枯萎病造成的。
这种引发土豆枯萎病的真菌,使得土豆变黑变质,早在地底下就已彻底枯死。由于当时低下的农业科技水平的限制,没有发明抵抗土豆真菌的特效农药(需要波尔多溶液),导致真菌很快肆虐爱尔兰全境,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土豆颗粒无收。
仅仅几年工夫,这场土豆饥荒造成的非正常死亡人口达一百多万,另有一百五十万爱尔兰人为逃避饥荒移民海外。
数年前,在法国中央高原也爆发过这种马铃薯枯萎病,不过因为巴黎政-府的扑救及时,加之“大杀器”安德鲁溶液(波尔多溶液)的横空出世,使得这种马铃薯枯萎并没在法国大规模蔓延开去。
随后,这种被命名为“奥尔良溶液”或是“安德鲁溶液”的药物,被法国农民广泛运用于植物病虫害,逐渐传播到英国、荷兰、瑞士与德意志等地,但在非常落后的俄国农村,却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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