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班牙的其他地区却是停滞不前,依然贫困落后。
从西班牙的社会结构来看,在1100万人口中,贵族不过40余万人,而僧侣仅有17万人,两者在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均极小。
然而,但全国有17个城市,2358座城镇和8818个村庄,都归贵族管辖,教会管辖3个城市、402座城镇和1280个村庄,也就意味着这两个阶级人数虽少,却拥有巨大的财富。
在农村中,贵族拥有的士地达1800多万公顷,教会占有的士地为590万公顷,分别占全国士地总面积的51%和17%,而广大的农民或缺地,或根本没有士地,处境非常困难。
如此落后的社会结构,尤其是农村中根深蒂固的封建残余,必然会对西班牙的经济发展产生极其消极的影响。
此刻,西班牙的工业生产总值还不到农业生产总值的四分之一。而且所谓工业也主要是家庭手工业、工场手工业和小型工厂,其总体规模,与正在进行工业革命的法国相比,存在着上百倍的差距。
如果仅仅是经济落后,倒也没有太大问题,关键是伊比利斯半岛的民众受天主教的愚昧,虔诚、保守、倔强,且死不悔改。
天主教在西班牙占有特殊重要的地位,全国共有3万个修道院1.9万各供作弥撒之用的教堂;
神职人员中共有6万多僧侣,1.5万名教会下级人员和1.6万名本堂教士。教会既在经济上富有,又在政治和思想上具有巨大的影响,常能左右马德里的政局。
享有种种封建特权的地主,与势力日益膨胀的教会相互勾结,残酷地压榨广大的人民群众。教会每年的地租收入达10亿里亚尔。
在塞维利亚,自1770年至1780年10年间,地租便上涨了一倍。在西班牙南部和西部,无地农业工人常年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而中部的小农和佃农也贫困不堪。
无怪乎1795年的安德鲁,在确认了西班牙王国的糟糕经济状况之后,立刻打消了对伊比利斯半岛的原本不多的政治野心。
以至于安德鲁还提前两年完成了从加泰罗尼亚的撤军,甚至还大幅度削减比利牛斯山脉北麓的法国边防军。
尽管整个国家变得十分贫困,然而西班牙对外却穷兵武,连年征战,长期维持着一支十分庞大的军队。
西班牙拥有陆军10万人,大批昏庸无能的高级军官充斥军中。为了庆祝收复直布罗陀半岛,西班牙国王一时高兴,竟然提升了57名元帅、26名中将。
虽说西班牙海军的确是在直布罗陀半岛与海峡,赢得了对仇敌英国的两场胜利,但其总体实力,依然不过是30多艘的老旧战舰。
即便是在格拉维纳海军元帅的强烈要求下,戈多伊首相与海军部,这才勉强同意在未来10年内,总共调拨3干万里亚尔(约为6百万法郎),效仿法国建造10艘用于近海的蒸汽巡航舰。
事实上,研发是假,购买是真。因为法国给予西班牙的5艘1干吨级的巡航舰的总报价,也不过3百万法郎。换言之,剩下的3百万进入了海军部的一干高层,以及首相戈多伊的腰包里了。
与此同时,西班牙陆军在1792年到1795年的4年间,每年开销高达10亿里亚尔,但却毫无战斗力,对外战争可说每战皆北。国贫民穷的西班牙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国库年年空虚,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