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是去打猎还是淘金了?”
“怎么每次见皇宫里的人都能带回来这么多好玩意。”
贾瑛也是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些东西其实都抵不过那匹龙驹,王熙凤一个后院女子自然是理解不了的,对于她们来说,或许这用纱堆成的宫花,远比千里马还要有吸引力。
平儿在一旁清点了一番后,说道:
“爷!”
“这宫花只有十四支,迎春、探春、惜春三姊妹,先珠大嫂子李纨,还有住在咱们府上的林姑娘,一人两支宫花,另外我和奶奶的,岂不是只有薛家的薛姑娘没有了?”
“兴许是娘娘把薛姑娘的那份给忘记了。”王熙凤也是说道,“差人去找一找,看能不能再凑两支也给薛姑娘送去,否则未免显得咱们厚此薄彼了。”
贾瑛摇头。
“这玩意可是用帛纱堆出来的,除了皇宫哪里还能有这玩意?”
平儿则是好心说:“要不把我的那份给薛姑娘送去吧。”
“反正我也不喜欢戴这些花儿什么的。”
“你个小蹄子倒是会贴体别人,那我只好委屈一下,也分一支给你个小蹄子了,要不然爷可要说我以大欺小了!”
王熙凤用手指戳了戳平儿的额头。
两人有说有笑。
倒像是亲姊妹一样。
平日里。
贾瑛回来晚了,或者他在外面办事,这两人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盖同一件被褥的,亲如姊妹,倒也不分什么主次。
“你们二人倒是不分你我,什么时候大被同眠的好事,也能让我在一旁挤一挤!”
贾瑛有意无意随口说道。
结果立马就遭到了双人围攻。
半晌过后。
贾瑛尴尬地站在房门外面,脖子上还有几道若隐若现的指印,微微泛红。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
“干嘛要孤立我?”
贾瑛哼哼唧唧的很是尴尬。
迫不得已。
贾瑛只能是再次来到旁边丫鬟们睡觉的地方。
晴雯见到贾瑛来了。
顿时眼前一亮。
“爷,你这脖子是怎么了?”
贾瑛十分淡定道:“刚才在走廊上遇到了两个狐狸精给挠红了。”
确实是狐狸精。
而且还是化了形的狐狸精。
晴雯不知道贾瑛这话什么意思,还以为真是府里有狐狸之类的小动物。
“府上有狐狸?”
“那明儿可得让袁老好好派人找一找了,要不然园子里那么多的鸟雀可就危险了。”
贾瑛默不作声。
收拾衣服的时候。
晴雯无意间看到了贾瑛身后的红锦百花袍。
作为一名针线活十级爱好者。
晴雯自然是拿起来好生端详,想要比比谁的手艺要更好。
“这是谁下的针线?”
“好端端的一件锦衣,却是让这云海图给坏了风景,要不,我给爷拆了后重新绣上?”
晴雯一边打量一边自言自语。
贾瑛没作声。
这点小事就让晴雯自己做主罢了,自己不关心这什么衣服的小事情。
“咦?”
“爷,这上面还有小字,好像是专门送给爷的话~”
晴雯拿着剪刀正要挑开针线。
结果却是看到了里面还别有洞天,下意识地停住了。
也得亏晴雯认得字。
要不然这歪歪斜斜蝌蚪一样的鬼画符,谁会想到是针线绣出来的小字。
贾瑛“嗯”了一声,好奇道:
“拿来给我看看!”
“灯!”
晴雯端起桌上的烛台凑上前给贾瑛照亮。
由于针线活不合格。
个别字马马虎虎看不清。
但是连起来就能读得通顺了。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赠瑛。”
贾瑛当即看得出神了。
屋里只剩下火烛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谁绣上去的?
瑛?
这肯定是写给他的话没错了。
是贾元春?
还是贾元春身边的宫女?
为什么要送这句话给他?
贾瑛来回找寻。
但是没有更多的痕迹和线索,心中却早已经起了波澜。
“爷,这是什么意思?”
“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我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晴雯咬着下唇,不知所云。
贾瑛则是胡乱解释道:“意思就是,清晨的云,傍晚的雨。”
晴雯似懂非懂。
所幸她只是识字,但是并不知道巫山神女的典故。
否则可就说不清了。
这锦袍可是出自贾元春之手,无论是不是贾元春的,那也是和她寝宫里的人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要是被发现了,简直就是要命的玩意。
“爷,那这针线还拆不拆了?”
晴雯隐约觉得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