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
直到轿子从皇宫里出来。
贾瑛突然睁开双眼,吓得王熙凤一个激灵,美目乱颤。
“爷没醉是装的?”
却见此时,
贾瑛脸色如常,目如明星,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再想到刚才大殿上所发生的事情。
也就明白了。
贾瑛则是沉声道:
“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假装醉酒,又如何找台阶下?”
“明日这事在宫里传开,顶多也就是谣传我醉酒误事罢了。”
“如若不然!”
“臣子公然持剑威胁太上皇?”
“这事情要是真的传出去,皇室威严尽损,只会让陛下的脸挂不住,民间百姓又会如何想我?”
王熙凤默然颔首。
“呼呼!”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爷真的要一剑杀了那个老东西!”
王熙凤语气不忿,只觉得心有余悸。
方才殿上的情形。
实在是太过凶险。
若非是王熙凤平日里就大大咧咧惯了,见多了世面,恐怕是吓得花容失色,早就走不动路了。
更别提搀着贾瑛出宫了。
当时。
贾瑛手持长剑,要不是有王熙凤在,恐怕谁也不敢上前。
“我本以为是要入宫谢恩!”
“不曾想竟是鸿门宴!若是知道如此,我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了!”
王熙凤口中念念有词。
隔了半晌。
依旧是后怕道:
“我看这国公不当也罢!要不爷辞官跟我回金陵,我们王家在金陵有许多产业,反正一辈子吃喝不愁,又何必非要待在这里?”
贾瑛则是连连摇头大笑道:
“区区小风小浪罢了,本将在战场上所经历的事情,远比这危险百倍千倍!”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几个穷酸腐儒,看到兵器都发惜的人,还能吓得到本将不成?”
况且。
如今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要是这个时候贾瑛选择远走金陵隐居,那绝对不现实,只会把主动权交给对手。
这不符合贾瑛的性格。
他向来是认定我命由我不由天的!
怎么能够把主动权交给对手?
“无妨!”
贾瑛又是突然笑道:“夫人现在也是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日后千万不要再与王子腾、王夫人有任何瓜葛!”
“还有那个北静王水溶,也是个笑里藏刀的狡诈小人!”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贾瑛心中凛然。
今日持剑吓唬太上皇只是他的开胃菜罢了,秋后算账才刚刚开始!
王熙凤闻言便知道这件事远没有完。
凭她对贾瑛的了解。
快意恩仇!
有仇当天就报从不隔夜。
至于劝说他不要将事情闹大之类的话,说了也等于白说。
“你且小心些!”
王熙凤只能是小声说道:“不用担心我,我和平儿待在府上不出门,日后就算是皇宫里的人来召见也寻个借口推脱便是。”
“爷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贾瑛微微颔首。
自己府上有天罡三十六校尉、燕云十八骑还有亲卫护佑,明里暗里都有防备,绝对是万无一失。
“我让亲卫护送你回去!”
“现在我去南宫大营调集兵马,今夜非得搅他个天翻地覆!”
如今他身为车骑大将军。
有权调动神京城内的所有兵马,包括巡防营、北军五校以及南北两宫禁卫军。
只要有兵符就能办事!
王家府邸。
当年王家祖上于京城置办的家业,后来因为王子腾异军突起,王子某随父亲搬离京城返回金陵居住。
反而是将京城里的祖宅让给了二房的王子腾。
这偌大的院子。
也是让王子腾鸠占鹊巢多年,哪怕王子某返回京城,至今仍然没有要让回去的意思。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
“哒哒哒~”
大量的马蹄声、脚步声交织汇聚。
就像是闷响的惊雷一样。
瞬间就引得王家人惊慌不已,整个王家府邸上下一阵鸡飞狗跳。
屋里。
王子腾正在同自己刚刚买回来的几个小妾玩乐。
却不曾想
外面全都是乱哄哄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
“府上突然冲进来一队南宫禁卫!”
“对方冲进府里又打又砸!”
“我们根本就拦不住啊!”
管事的脸色惶恐。
“什么?”
“哪里来的小毛贼,简直就是胆大包天,闹事闹到本官的府上了?”
王子腾的兴致被打扰,顿时气急败坏。
直接取下挂在墙上的长剑便直接冲了出去。
刚出了院子。
只见整个王家人声鼎沸,火光冲天。
五大三粗的士兵。
接连毫无征兆冲进各个厢房。
吓得王家的各房女眷都是尖叫不已,女人的尖叫声,孩子老人的哭喊声。
吵得王子腾脑壳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