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朕见不到这些东西,你就不要来见朕了!”
夏守忠闻言吓得虎躯一震。
作为庆隆帝身边的大宦官亲信,只有对皇帝才有利用价值,一旦落到了叛军的手中,往往在历朝历代的宫变中,阉人宦官都是死得最惨的,好比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夏守忠连连应诺………
而这传国玉玺、天子六宝同样有很重要的意义。
大乾朝除传国玺之外,尚有六玺,皆白玉制,螭虎纽,用武都紫泥封:一,皇帝行玺,用于封国;二,皇帝之玺,用于赐诸王侯;三,皇帝信玺,用于发兵;四,天子行玺,用于召大臣;五,天子之玺,用于策封外国君主;六,天子信玺,用于祭天地鬼神。
这天子六玺,又称六宝。
乃是历代皇帝视为性命的传国至宝,一旦任何一物流落民间或是有心人之手,必然酿成大祸。
庆隆帝虽然不擅武略,
但是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却还是考虑到了各种连锁反应。
一番安排却是言简意赅。
几乎是最大程度上遏制了后续的恶化。
时至深夜。
整个神京城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朱秋门。
太上皇、信王元胤等住在宫中的皇亲国戚,全都跟随禁卫军、北军五校往西边逃窜。
途径西武库的时候。
冯唐策马上前,铿然道:
“启禀陛下!”
“叛军筹划已久,早就拿下了东武库,这西边武库却是让末将抢先占了下来。”
“既然陛下决心往西暂避锋芒,为了避免让叛军拿到更多的强弓劲弩,是否要一把火烧了这西武库?”
此时。
大量的百姓因为受到惊吓,已经在往城外逃窜。
庆隆帝看了眼四周的百姓,无奈摇头道:
“将西武库留给叛军吧!”
“冯相见此应该能够明白,朕是在给他最后收手的机会,否则继续这样闹下去,乱兵趁机四处烧杀劫掠,受苦的只能是无辜百姓!”
庆隆帝心存侥幸。
冯唐只能是无奈下令撤走了驻守西武库的士兵,旋即裹挟着皇子皇孙们一同往西门外撤退。
同时心里面有苦说不出。
这都什么时候了?
庆隆帝竟然还妄想劝说冯桀等人及时悬崖勒马。
还扯什么心疼百姓?
作为一国之主,岂能在如此时刻还心存仁慈?
这就是马下皇帝的不足之处啊!
仁爱有加。
铁血不足!
次日。
大量的百姓出逃京城,达官贵族则是门户紧闭,生怕殃及池鱼。
皇宫外。
更是聚集了数万名叛军。
这些士兵。
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由冯桀等人直接率领的,剩下的数万名叛军全都是零零散散,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同僚们都在喊着什么“清君侧”的口号,还以为是在救援皇帝。
这些不明所以的士卒混在其中,也跟着一股脑冲进了皇宫之中。
来到宫闱之中。
看着空荡荡的皇宫,除了来不及逃走的宫女宦官之外,哪里还有皇亲国戚的半点人影?
陈瑞文带着大批兵马从后宫赶到德阳殿。
冯桀等人连忙上前询问。
威镇将军陈瑞文气喘吁吁道:“冯唐那个家伙不知是从哪得到了消息,事先抢走了禁军六军还有北军五校的兵马,连夜裹挟陛下从西门逃走了。”
“太皇太后、太上皇还有信王殿下、后宫贵妃全都不见了!”
“有宫女说,亲眼看到夏守忠在御书房拿走了天子六玺!”
“现在该怎么办?”
“对了!”
“西武库竟然无人防守,陛下这是何意?”
冯桀等人闻言皆是头皮发麻。
本来宫变就是要杀头的买卖。
最重要的就是要挟持皇帝,否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哪怕是攻下了皇城也没用。
冯桀阴恻恻道:
“陛下这是想要让我们及时停手,另外不要伤及城中无辜的百姓啊!”
“伤及无辜?”
陈瑞文冷哼一声,几近嘶吼道:“陛下默许贾瑛在江南屠我陈氏一族的时候,可曾想过不要伤及无辜?”
“我料定陛下是往东都洛阳去了!”
“即刻就派人去追!”
作势就要率兵出城。
“等等!”
冯桀却是伸手拦住了早已经被怒火吞噬的陈瑞文,冷静分析道:
“冯唐挟持陛下往东都洛阳而行!”
“—路上重镇关隘无数,现在去追也来不及了!”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
“那该如何是好?”
冯桀来回踱步,突然灵光一现,断喝道:
“立即以太上皇的名义拟写一份假诏书传于东安郡王穆莳,就说是宦官夏守忠勾结冯唐宫变,要求穆莳速速前往东都洛阳勤王救驾!”
“务必要在东都洛阳截停圣驾!”
陈瑞文却是疑惑。
“东安王穆莳一旦发兵迎接圣驾,吾等筹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然而。
冯桀却是露出了冷笑。
“此乃驱虎吞狼之计!”
“穆莳乃是太上皇亲信,如此良机,太上皇岂会坐以待毙?”
在场的官员皆是直呼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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