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直起腰杆,视线缓缓扫过他的皮肉,指着他右边脸颊上一条两寸长的伤口,对狱官说:“把他这半边脸上的皮都剥下来。”声音十分柔和。
“谢大人……”
郭兴和狱官听了这话,呼吸一滞,愣在原地不敢动弹。谢侍郎居然要对犯人处以剥皮之刑,这可是东厂那帮人才使的招数!
想不到,谢侍郎平日里看上去那么温和端方的一个人,发起狠来竟这样可怕!
沈基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叫喊:“这里又不是诏狱,你个狗官,凭什么对我用这样的酷刑!”
“你一个商人,懂的倒是不少。”谢临微微一笑,走到墙壁前取下一把刮骨刀,在沈基脸上拍了拍,“这里的确不是诏狱。可你和姚家做的事,件件都恨不得让我这个狗官把你丢进诏狱里去。我今日就是在这里把你全身的皮都剥下来,又有谁会可怜你?”
沈基感觉到冰凉的刀面在脸上缓缓移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刚才听见其他人喊了谢大人,此人,莫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兵部侍郎谢临?
难怪呀难怪,这狗官哪里是在为百姓伸张正义,分明就是因为自己被牵扯进了这桩案子,凌虐他泄愤来着!
想明白后,沈基害怕得牙关都在打颤。
一片寂静过后,牢里观刑的众人听到了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基被吓到失禁了。
谢临低下头一看,叹了口气,把刀丢给一旁的郭兴,一撩袍子往后退了几步。
郭兴闻到一股骚臭味,想捏鼻子又不敢,朝沈基吐了口唾沫星子:“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沈基有气无力地,“其实,我也只是听来的,不太确定,那幅画好像是靖远侯世子卖给天宝斋的……”
郭兴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是说,靖远侯府也参与进了此事?”
沈基摇摇头:“这我就真不知道了。”
郭兴却不肯轻易放过,都问到这份上了,要是能把靖远侯也牵扯进来,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他疾步走到谢临身边说:“大人,这家伙不肯吐口,看来还是得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