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为王柏烟的白衣年轻人,满脸好奇的站在李启面前:“那楼下四层,罗汉殿看你心思纯净与否,菩萨殿看你是否背有因果,三佛殿考验心智与耐性,只有经文那里是确实没有防护的,但也勉强算是考验定力吧。”
他不停的打量着李启:“一路走上来而没有异象,说明你心底没有戾气杂念,前生来世皆无因果,心智耐力都能挺住佛光照耀,并且不贪图经文,能做到这么多事情的,若非天生佛子,否则定是人杰,看你模样也不像是身处高位者,手上有老茧,衣衫虽然干净,但脊柱有些歪曲,应该是有习武,干过重体力活,不像细皮嫩肉的样子。”
“我猜,你应当以前身份低微,然后抓住机会,用自己的天赋奋起,但修为还没提升多少,所以既是人杰,又是佛子,兄台,你有慧根啊。”王柏烟看着李启,感叹道。
李启汗颜,但他有正事要做,所以并没有接话,而是对这位王柏烟问道:“阁下说笑,在下带着任务前来,没时间说笑,敢问这边这位,是否就是这广阳司马?”
他一边问,一边指着那个正沉醉于佛经之中的中年男人。
但李启也没有放松警惕,他同时观察着这人。
此人,好像也是九品?
但修行的是什么道途,自己没见过啊,不像是习武之人,也没有巫觋身上的鬼神之气,更不像是道门中人。
但那种给人以拘束的感觉,李启总觉得很熟悉。
好在对方只是九品,所以这种拘束无法真正压制住他。
“正是,他就是广阳司马,不过,现在他已经沉溺于佛法,无心俗世了,现在你恐怕叫不醒他。”王柏烟对李启说道。
“叫不醒?”李启表情一沉,然后不再管王柏烟,径直走到广阳司马面前,推了推他。
但轻轻一推,对方依然盘坐,表情痴迷,没有理睬李启。
李启见状,用了大力,使劲儿一推。
然而这一次,那四周的护体金光却迸发出了一股斥力,把李启的推力化解掉了,根本没有推动。
李启深吸一口气,运使鲤流意,挥舞拳头,爆发出数万斤巨力,一拳砸下!
但这一下,那金光居然直接迸发了出来,李启一时不察,直接被这金光推开,连退十几步,顶到了木塔的边缘,这才停下。
“你看,我说了,你怕是叫不醒啊。”王柏烟在一旁看着,如此说道。
“怎么会这样?金光护体,这不是常事。”李启没有受伤,他从墙上落下,表情凝重。
谷襦</span> 坏了,这是怎么回事?
阅读经文时候金光护体,说明是他自己布下的,一般是恰好进入了修行的重要阶段,所以布下一层防护阻止其他人打扰自己。
也就是说,这是广阳司马自己主动不愿意被打扰,主动屏蔽了外界。
“你有什么急事?”王柏烟好奇的问道。
但李启却没时间理他,难道这人还能代替广阳司马给自己签字不成?
所以李启只是站起来:“军情有急,请恕在下不能如实相告,告辞。”
他说完,立即动身,马不停蹄的下楼去了。
他要去找禅智和尚。
此处天宁寺是他的地盘,这种事自然是要找禅智和尚的,如果禅智和尚都不行,那么恐怕就要马上回城,去找广阳太守做决断了。
一路跑下浮屠,李启只觉得荒唐。
荒唐,荒唐至极!
一州司马,正事不做,跑到这里参悟佛法来了,还搞得好像很有收获的样子。
真要专门搞这些,你倒是辞职啊!
占着位置不做事,说不定前线搞得这么混乱也是他的原因。
这么重要的位置玩忽职守,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李启一路跑下去,却见那禅智和尚正在扫地。
他走向前,主动对禅智说道:“禅智大师,广阳司马沉醉佛法,不理俗世,可否出手帮我唤醒,我当真有重要军情,事关十数万人,生死攸关,我一路走来,都听闻大师是和善好人,平素一人也救,应该不会坐视十万生灵之危吧?”
禅智闻言,抬起头:“施主,你口中之事,可否与贫僧诉说一二?若是不知具体,贫僧恐怕难以判断该不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