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用的是九祭中的燎祭。
九祭,是祝人掌握的九种最根本的祭祀,类似于武道中的扎马步,是基础中的基础。
积柴为燎坛,于山上圜台之东南,柴高一丈二尺,方一丈,开上南出户,方六尺,又为圜坛于山下,三成,十二陛。
如圜丘之制,随地之宜,坛上饰以元,四面依方色,坛外为三壝,又积柴于坛南燎,如山上之仪,又为玉册,皆以金绳连编玉牒为之,每牒长一尺二寸,广一寸二分,厚三分,刻玉填金为字。
李启默默的做着这一切,不再管外界的任何事,是真的直接无视掉了外面的情况。
等到崭新的祭坛做完之后,已经是数个时辰过去,天已经黑尽了。
天穹之外,还有无数恶鬼趴在上面。
李启用观看‘气’的视野,看着天色。
有赤色气如火,光烛地,炎炎降地,迸如散珠,恶气洒在天空,三辰失轨,川决山崩,当其下者,沴气足以戕生,凶征足以召乱。
天下入军,军乱之兆。
占卜的结果映入李启的眼帘。
这片世界,即将陷入无穷的战火。
野有饿殍,不知收也,狗豕食人。
数亩地埋千百冢,一家人哭两三般。
犬衔胫脡筋犹软,鸦啄骷髅血未干。
铁人见此也心酸。
这是一场席卷世界的灾乱,或许放在诸天万界只是小事,甚至可能还有不知道多少世界此刻正陷入这般景象,但是……对圣焰界的原住民而言,这就是一切。
李启突然陷入了沉思。
正是他之前困惑的问题,关于他认定的道。
对世界的‘正’,和对个人的‘正’……如果冲突了,那么算什么?
正如此刻一样,想要保住这个世界,那么必然牺牲个体,这些个体并之中的大部分恐怕不想被牺牲,但他们没得选。
大势之下,谁有的选?
李启没有答案。
于是他干脆的睁开了眼睛,将疑问放在心里,以后慢慢想。
只是,睁开眼睛之后,却看见,酒坛已空,圣王消失不见。
这在李启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并没有惊讶什么。
他只是站起,然后走到新建的那个祭坛之上。
然后,念诵祝词:
“圣王之典,聿修于百代,郊祭之义,允属于三灵,既因时以制宜,亦缘情以革礼,且尊莫大乎天,礼莫崇乎宗,严配昭升,岂宜异数,今烝尝之献,着于恒式,务崇蠲洁。”
“夫岳镇海渎皆高山广水,自天地开辟以至于今,英灵之气萃而为神,必皆受命于天,天纵英灵,爰动冲襟,用纡玄览,深嗟芜秽,大存刊勒,既悬诸日星,方传不朽,纵有朽骨烂肉,必施于土地,流于川谷,不避蹈水火,使天下从而效之,是天下遍死而愿夭也。”
这段祝词,意义已经不言而喻。
随着他的念诵,整个祭坛都熊熊燃烧了起来,燎祭本身就是一次性的祭祀方式,力求将力量完全传达到。
祭品也随之破碎。
却见那祭品——
是一朵闭合着的凌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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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壁垒之外,闭目主持阵法的绿山神突然睁眼。
“啊,是你啊,居然还敢出来,是真觉得能起到什么作用吗?”金齿淡淡的说道,表情完全是不以为意。
却见世界壁垒浑上,站着那位圣焰族圣王。
妖魔们发出嗤笑和嗤笑,讨论着该如何用这个人来强化阵法。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上前。
手中没有剑,于是便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