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示路引,身份牌。”
俞寒略一犹豫,那守卫就要变脸,他赶忙掏了一粒碎银子塞过去。守卫眉开眼笑,好生祝他吃好玩好,并贴心告诉他去衙门可以办一个。
俞寒刚进城门,衣袖就被人一把拽住。
“公子,少侠,要不要带路,要不要车,二十年老向导,无所不知。”
俞寒摆摆手,快步离开。顺路走上一条街,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看到一家胭脂水粉店铺,直接拐进去。店里几位姑娘捂着嘴笑,俞寒挑了几盒跟老板结账,并问几句路,随后出门继续逛。又见到一家衣庄,转身走进去,不一会儿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出来接着逛。不久俞寒来到一处菜市,买了一些面粉,掏了一些牲口毛,置办了不少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最后找了个客栈,要了间房,一头钻在房间里忙活不停。
过了好半天,终于房门打开,走出一个粗眉杏眼高鼻梁,相貌甚是普通的二十来岁汉子,身穿褐色端庄武功服,就是少把兵器。这人正是易容后的俞寒。
俞寒大摇大摆走出客栈,看到门口停了几个向导,叫上一个。听到要去听风楼,那向导咧了咧嘴,道:“这位爷,听风楼可不是等闲之地,没点身家可不好进。”
“你只管带路。”
“好嘞,听风楼在南岸,我们先坐车,再换船,渡河费用可要爷自己出。”
俞寒没有意见,那向导怕人来抢,赶忙出发。一路上拼命跟俞寒推荐城里各大酒楼、商铺,说得唾沫横飞,俞寒并不理睬,那人就有点无趣了。还好俞寒进城得地方离大明河不远,马车在大街上拥拥挤挤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处就近码头。码头停了不少渡船,人来车往络绎不绝。那向导喊一声:“嗨,老王头,给你招客了,你怎么谢我。”
那渡船是个大渡,向导驱车上了渡船,老王头也忙,没好气地说:“老头子没功夫跟你瞎扯,你回头回来给我带壶百花窖,晚上带你喝一个。”这向导喜得不住吹捧,说老王头挣大钱的人,儿孙房子都买好了。
到了南岸,一回到大街上,马车又堵起来了。坐了近一个时辰马车,俞寒渐渐不耐,问向导听雨楼在什么地方。向导一指远处,“爷你看,湖中翠屏山上高高的那座九层角楼就是,爷你刚才要是能租一艘游船,顺着子明河就能划到山脚下了。”俞寒抬头一看那角楼,自己走还要快得多,当即付完账,快步走去。
俞寒对着角楼方向,穿街过巷一通闯,所谓殊途同归,总能走到。一走进湖心范围,路上武林中人顿时多了起来。俞寒走过几座桥,登上翠屏山,山上不少服饰各异的人正下山来,有些面色激动,有些愁眉苦脸,各个行色匆匆。
小山不大,很快俞寒就到了听风楼前。这里景色绝佳,大半城中景象映入眼帘,俞寒跟在几个人后面一起走了进去。大门口站着几位接引,客气而又不失身份的给他们领路。
这底楼占地颇大,中间一道螺旋楼梯,楼梯柱子上写着“听人”二字,周围绕着一圈小隔间,能看到不时有几个人从那些小隔间里走出来。带俞寒的接引问他所为何事,他说是打听一个人的下落,那人听罢,领着他在一楼走到一个小隔间前,上面写了十六的数字。
“请进吧。”那人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俞寒走进这间小隔间,也不知道这楼是用什么材料盖的,一进隔间,外面声音顿时阻隔。隔间摆了一把椅子,椅子正对一块黑色帘子,这时里面传出一道女声,“请坐。”
俞寒依言坐下,开口说道:“在下…”
“客人不必通报姓名,只说要求便是。”
俞寒闻言心中有底,这楼果然有实力。
“在下有句话要先问问,不知贵楼如何收费,要是等下我付不起钱,岂不是大煞风景。”
“听人者,不论难易,一百两起步,客人放心,你提问之后我会酌情给你通报价格,你再行决定。”
“如此倒是善解人意。我要问的人,有个外号,叫做千里追风索魂刀。此人年初曾在上涂城出现过,如果贵楼的消息止步于此的话,我倒是可以提前告诉你们。”俞寒先将话说到这份上,不仅省点麻烦,待会或许还能压压价。
里面沉默了一阵,不久一声细微机关声响,常人不能察觉。那人开口道:“千里追风索魂刀顾兴风,年前确实在上涂城出现过,那一役争斗时久,跨地颇远。此人最初于怀扬城夺怀扬城城守之妾,杀左将军王超群,后与怀扬城书郎将归子弃结怨,转战千里。于怀安渡击毙官兵三百,杀江湖成名英雄泼天刀魏凌雄、开山掌李惠岁、老拳师钟老太爷等一十二人。过仲虎城杀沿路官兵八十,江湖好手二三十。最后现身于上涂城,自此无影无踪。”说到这里,里面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这些我都知道。”俞寒道。
“确实抱歉,此人讯息到此为止,本次分文不取。”
俞寒眉头紧皱,“这是何意?我听说了听风楼的大名,才不远万里赶到明合城打探消息,难道听风楼只有这点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