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芙闻言,不由的紧了紧手中的血镰。
这个男人笑起来这么变态,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她加入焚隐的时间不长,但因为自身的运道极好,身负强横天赋的她并没有被送去试炼之地。只不过,此前李长思对她的指导其实也是偏向封闭式的修行,所以她在焚隐圣地认识的人也并不多。
眼前这个男人,一身修为波动很是恐怖,在圣地之中,八成也是个内门执事以上的身份。她不知道这个人在宗门里到底是属于哪方阵营的人,如果对方是冲着她的师傅李长思来的,一旦自己被对方抓起来,李长思必定有所顾忌。
“不知前辈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权衡了一下利弊,血芙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所以她没有选择跑,也没有直接搬出李长思。万一对面本身不知道自己的师承,听了之后,反而有了其他想法,那就麻烦了。
“小姑娘别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
沈既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那一身血腥气息遮都遮不住。
血芙见其笑容皱了皱眉,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是知道焚隐中有不少心理变态的人存在,鬼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其中之一。听说有些老色胚,就是喜欢对年纪不大的女修士下手…
“我家少主让我打探你的消息,但风满楼的人嘴巴实在太严,什么也打听不到,没办法,我只能把你带过去让你亲自跟我家少主说了。”
沈既微双手环抱在胸前,他的动作看似懒散,目光也很随意,但他的气机术却一直牢牢锁定着血芙。
大道冥河加上遁虚术,在逃命的本事上,确实得天独厚。万一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以后再想抓到她,估计比登天还难。而且搞不好,还会遭到来自血芙身后师承的报复。
“你家少主?”
血芙的目光有些疑惑。
“是谁?”
沈既微摇了摇头。
“我家少主的身份,恕我无法相告,但我对你确实没有恶意。只不过,如果姑娘你铁了心的要跑,或者不愿意配合,那我也只能强行把你带走了。真要到了那一步,谁也不好看不是吗?”
沈既微还是比较克制的,他能猜到,血芙和少主应该是旧识,所以他甚至都没有在血芙面前自称“本座”,更没有一上来就直接以修为强行镇压对方。万一他俩的关系比自己想的更亲密,那最后他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以我的修为,想要抓你这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大道冥河,不说易如反掌吧,但只要我不大意,你也不可能跑得掉。就算你有各种保命的手段,或是想现在传讯给你师父,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等你师父赶来,我也早已经把你带到千里之外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自己看吧,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血芙闻言,目光垂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个老男人说的确实还算诚恳。
凝神大境,还是焚隐圣地的人,气机术对遁虚术的制约还是相当大的。至少自己确实没有丝毫的把握从这个老男人手里逃出去。
听对方的口气,方方面面都还算客气,应该确实没有对自己抱有什么恶意。而且,自己的体内还有师父留下的禁制,这禁制虽然是一种控制,但也是自己的保命手段。
退一万步说,对方就算真的想对自己下杀手,只要无法打破师父下的禁制,自己都是相对安全的。
就是那禁制每次触动的时候,那种恐怖的折磨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好了,时间到了,说说你的选择吧…”
沈既微目光如炬的看向血芙,气机也在暗中提到了巅峰。
如果血芙拒绝他,那他也就只能得罪了。
既然已经拦下了对方,那开弓就再也没有回头之箭。
“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算了,我跟你走就是。”
所幸,血芙比他想象的要识时务。
话罢,她将血镰收入了体内。
这把杀器非同寻常,需要不断在修士的体内蕴养才能压的住那股血煞之气。
“只不过,这田冲的人头…我需要交给那少年,这是我说过的话。”
“我知道,拿来吧。”
沈既微冲她招了招手。
“我自会替你交给那少年。”
……
数个时辰之后,蒙着面的沈既微身影再次出现在那间风满楼的据点内。
“砰。”的一声。
一颗好大的头颅丢在了那少年的脚边。
“田冲!”
少年见到鲜血淋漓的头颅,双眼瞬间涨的通红。
“死了,这畜生终于是死了!好好好…”
少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死死的攥着拳头,鲜血从指缝中不断的滴落。
“月儿,为夫为你报仇了…你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深吸了一口气,那少年喃喃自语。
这一次,他没有再流一滴眼泪。
“前辈,可否借兵器一用。”
蓦的,那少年抬头,看向沈既微。
他的全部身家,已经完全抵给了风满楼,这其中,也包括他随身用了快十年的刀。
沈既微抬眸看向这处据点的负责人,向他扬了扬手中的身份牌,那是他此前身为内门执事的身份牌。如今虽然拜在了婆娑门的门下,但婆娑门主并没有将他的身份牌收回去。
“把他的刀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