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账,早晚有一天我会还的。”
他将目光投向七蹚将的老四聂影。
“听说你是华灵飞的徒弟,呵呵,以后出门可要当心点。”
言罢,他与邹野两人慢慢向后退却,最终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霍之昱的离开,让形式变得简单明了。
“亲王殿下,现在你还觉得,你有实力闯的出去吗。”
林语溪语气渐冷。
“圣地之所以是圣地,可不仅仅是依仗一尊仙器而已。”
若不是对面有沧溟楼的沈青殊不计代价的消耗着各种法宝,以及者释和尚的佛法对他们的功法有一定的克制,单凭张守和千骑护卫怎么可能撑得到现在。
“我再说最后一次,交出嫁妆我放你们离开,否则,诸位就都死在这吧。”
刚动用完秘术的林语溪脸色有些苍白,但眼下的格局,就算张守豁出性命不死不休,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多付出点代价罢了。
张守的沉着脸看着他们,右手不断的在纳戒上摸搓。
他之所以一直不肯答应,是因为一旦放弃这批嫁妆,也意味着大乾要割让众多城池,这让他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负罪感。
“我数最后三个数,如果亲王殿下依旧执迷不悟,那我等就只好送诸位升仙了。”
“三…二……”
“等等!”
张守突然喊了一声,一咬牙,慢慢从手中取下了那枚纳戒。
他的神情极其复杂,却又带着一股如释重负。
不管怎么说,他确实尽力了。
者释和尚叹了口气,也默默收回了锡杖钵盂。
“明智的选择。”
林语溪也暗暗松了口气。
抢到最后东西也不是自己的,能不动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明智吗?那怕是要让道友失望了。”
黑暗中,一个陌生的声音再度传来。林语溪等人心头一跳,内心不自觉的升起一种想要抓狂的感觉。
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变故,到底有完没完了!
张守的另一边,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她远远的停在一旁的岔路口环伺了一圈众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张守的身上。
“亲王殿下确实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但却并不是将纳戒交给你。”
来人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着强烈的自信。
“大言不惭!”
林语溪冷眼看着她。
“就凭你?虽然阁下是凝神境的修士,但你觉得你有机会从这么多人手里拿到这批灵石吗?”
“我没有,但他有啊。亲王大人,你不远千里护送宁灵公主远嫁,如此辛苦劳碌,所以,我自作主张把您最思念的人一起带来了呢。”
话罢,那女人解开一个灵兽袋,从里面放出了一个身形消瘦昏迷不醒的男子。
“晚秋!”
张守见状,心神巨震,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你对他做了什么?”
“亲王殿下莫要焦急嘛,在下只是请令公子睡了一会。当然了,若是亲王殿下不识时务,那我们就只好送令公子归天了呢。”
“你!”
张守哆哆嗦嗦的用手指着那女人,从他猩红的眼眶可以看得出他现在到底有多愤怒。
“你们卑鄙,无耻!”
他大声咒骂着。
“说的不错,我们是很卑鄙。所以,现在还请亲王殿下把嫁妆交出来吧。”
女子微笑着,一把薅住张晚秋的头发,将他提在身前,另一只手则拿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求你,别伤害他!”
张守见状,不自觉的上前一步。
“那就要看亲王大人识不识抬举了。”
女子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
两人谈话之间,林语溪四人对视了一眼,同一时间选择了突然出手。
四人如一阵狂风冲向张守,他们都很清楚,张守对面的女人手里有极其重要的人质,一旦张守将纳戒丢给对方,那他们被扣押的人质基本上就没得救了。
女人见四人突然发难,冲着张守大喊了一声。
“快!”
同时,手中的利刃已经划破了张晚秋的咽喉。
可能是死亡的威胁刺激到了张晚秋,他从昏迷之中慢慢醒了过来,可喉间的刺痛却让他感到浑身冰冷。
他惊恐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却因为害怕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如此短暂的时间,张守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本能的取下纳戒就要丢给对方先保住自己儿子的命,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让他彻底崩溃的一幕。
一个焚隐的修士披着黑色的大氅从虚空中浮现,一记断愁劈向那凝神大境的女修士。女修士一惊,连忙收回攥着张晚秋头发的那只手掐动法诀格挡,结果,黑色的残月骤然消失,来人一脚踢在横在张晚秋脖子上的刀背上,下一刻——
好大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那鲜血喷的女人满头满脸都是。张晚秋的瞳孔中还能看到化不开的恐惧和惊骇,可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画面仿佛被定格了一般,那女子愕然的看着那句无头的尸体,就连林语溪等人也停下了动作。张晚秋的头颅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滚落在满地的鲜血和污秽中。
“叮…”
满载着嫁妆的纳戒从张守手心里滑落,打在漆黑的盔甲上,发出清脆的交击声。
“啊!啊!”
几息之后,张守突然发疯似的冲向那名女修士,这一刻,他的真元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狂躁,整个盘龙枪上荡漾着漆黑的莫名能量,看的人心头狂跳。
“突破了…而且连续突破了两个境界…”
沈青殊看着疯魔了一样的张守愕然道。
“阿弥陀佛,张施主…这是入魔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