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就是以貌取人了。
终于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莱斯特从身体里抽了出来,看了一眼已然被莱斯特所俘获的引魂灯,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瑟雷西脸色大变,一脸哀求之色地想要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莱斯特却看也不看,打上一个符文标记之后,直接把瑟雷西的灵魂关进了引魂灯之中。
与那消亡在引魂灯里的几十万点荧光没什么不同,瑟雷西的灵魂化作最闪耀刺眼的光点飞入了引魂灯的灵魂囚笼中。
“在发挥你真正的价值之前,先跟你的那些老朋友叙叙旧吧,他们比我更知道该如何跟你打交道。”
已然是听不到莱斯特的声音,从飞入引魂灯的那一刻开始,瑟雷西的身体就与肉体凡胎无异,有了活人皆有的骨骼血肉和神经。
重获肉体的瑟雷西却是直接吓的大小便失禁,想要挣扎着离开灵魂囚笼,却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镇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无力变成了随波逐流的飘零落叶,向着那前丈瀑布之下的万里海渊坠去。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比瑟雷西更了解引魂灯这种被被海力亚大贤者关押在最底层的邪物是什么样子,正因为了解,他才感到绝望。
引魂灯燃烧的灯芯来自于灵魂囚笼,说是囚笼,实际上是一座用来关押并折磨灵魂的大型地牢,任何落入这地牢之中的灵魂都会遭受各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双手,双足,脖颈上都出现了无法反抗的枷锁,仿佛坠入十八层地狱一样瑟雷西不断跌落,像是坠落了上万米一样终于触底,
瑟雷西呈大字形摔在了冰凉幽寂的地牢底层,四肢百骸被十几根锋锐又愚钝的白骨荆棘洞穿,只是一瞬间,瑟雷西的肢体就变得四分五裂,胳膊大腿各有各的想法各奔东西,
黑红色泽的鲜血喷而出,灌溉着森森白骨,让着白骨荆棘染上了一抹残酷而凄艳的血色。
如果是放在凡间,这样沉重的伤势就算是面具之母在世恐怕也抬不回来,
可在引魂灯之中,任何被打上标记的灵魂都不会死去,除非是灯芯寂灭油尽灯枯,不然的话永远也不会死去,而痛彻灵魂的痛苦却是能用百分之一千的效率在囚徒的灵体中展现出来,永无止境地取悦引魂灯的主人,直到引魂灯的主人厌恶的把囚徒投入灯芯点燃为止。
引以为傲的设计和毕生的乐趣此刻却成为了瑟雷西的噩梦。
痛!撕心裂肺,穿肠烂肚的痛!恨不得剖心挖肝咬舌自尽的痛!
瑟雷西涕泗横流屎尿齐喷地哀嚎着挣扎着,这还不算完,伴随着诡异至极的嬉笑声,一道在身体表面缝合着各种人皮的类人邪物无视被白骨荆棘刺穿的痛苦迈步靠近了瑟雷西,
卤蛋似的无面人皮脸陡然裂开一道布满了尖齿的月牙口子,月牙口子好似嘴唇的两端时而上翘时而下坠,也不知道是在微笑还是在哀哭,脑袋歪来歪去,像是在观察自己新的藏品。
看着邪物已然站定在自己身前好奇地俯视着自己,远比灵体疼痛还要恐惧的神色出现在瑟雷西已然被贯穿了后脑的半张脸上,
他想开口大声斥责这只被他亲自挑选出来看管第九层地牢,按照他的命令永无止境地用各种刑具折磨灵魂囚徒的剥皮恶鬼远离自己,张了张嘴巴却陡然发现自己的嘴巴早已被骨节洞穿撕裂,下半张脸就跌落在肋骨外凸的胸前。
原来就连痛苦地哀嚎也都是在意识中哀嚎,从跌落在九层地牢被白骨荆棘洞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失去了开口说话的权力。
【是我啊!是你的主人瑟雷西!是这座灵魂囚笼的主人!是我亲自把你这个凄惨的囚徒挑选出来成为看管者的!你又岂能这样对待你的主人?】
即便是无法说话,瑟雷西却依旧用尽全力挤眉弄眼,试图让眼前的剥皮恶鬼认出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的这副真实面容与他在外界行动时的骸骨之躯截然不同,气息却是相同的,别看剥皮恶鬼没脸没皮,这鬼物可是众多地牢刽子手中心最细手最毒的一个,未必不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