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紧接着出了口的,便是兰开斯特的一句紧切问询:“……你是说,你能够做脑神经修复的手术?什么样的损伤畸变都可以修复吗?只局限于脑神经嘛?”
只不过对于兰开斯特这略显粗暴的打断,那巨蛇非但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恼怒,甚至于还隐隐地对其紧切话语当中所透露出来了的渴求而感觉到了兴奋。
【……当然!啊……不,我是说,理论上应该都可以。不过第一,此类手术的风险是相当高的,这已经是涉及到了神经元层面的微观细胞级别手术了。第二,做此类手术的话我也需要特殊制备的纳米工作单元,哦,相关单元的生产工艺我这边也有全套的!第三,对于相当一部分受损细胞的所谓“修复”,与其说是修复,倒不如说是替换成全新的健康细胞,所以这里面可能存在有一定的伦理风险……】
一段文字停在了这,再看那巨蛇的幻象也有了动作,微微的抬起了蛇头来指向了兰开斯特视线所及的液缸方向,似是在示意其看向那些缸中漂浮的胚胎。
【……因为那些全新的健康细胞,其实也是通过HELA干细胞所特化培育出来的,这就会产生一个严重的伦理问题,既“忒修斯之船”问题——当一只船不断地因为损坏而替换其构成的木板,终至这整一艘船的每一块木板都被替换过了,那它还是原来的那一艘船嘛?这一点放在神经修复手术上也是一样的,当一个人的脑细胞有相当一部分都在一次手术当中被替换成了HELA的干祖脑细胞过后,这个人即便是在术后恢复了健康,但其究竟应当算是原来的那个人,还是应当算做是“HELA”了呢?】
被眼前的光芒文字给解答了心中疑问的同时,兰开斯特却是没能想到自己又被面前的“蛇夫座”布兰登塞了另外的一个哲学问题……
但好在自己也只需要确认面前的“巨蛇”是否拥有这个能力就好,相关的一些伦理问题自然会盐湖城里头的哲学家们随后去讨论就是了。
所以比起耗费精力在思考这个问题上,兰开斯特倒是对于另外一个问题更感兴趣一些:
“你是说,那些缸里头的胚胎,都是'HELA'?”
那些个癌细胞?发育成胚胎了?
【如果兰开斯特先生您是在特指那一位可怜的黑人女士身上所提取的体外增殖癌细胞的话,并不是。但如果您指的是更宽泛一些的,以HELA细胞为代表的一大类工具用人类细胞的话,那便是了。
事实上,这一些便是经过基因修饰过了的,专门用于人形兵器的肉身载体的人造人。】
“‘人形兵器’?‘人造人’?呵……就是门外头那些嘛?”本该是一句问询的话语,却不知怎地突然显得是那么样的冰冷刺骨,给任何听进了耳朵的人带来了森森的压迫感沉重。
【……对,其实,其实在此之前这里还没有同时开启过这么多胚胎的培育……对于那些黑西服的家伙们来说,原来偶尔的一两具便完全够用了……但,最近两周,就最近两周的功夫,突然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个黑西服的家伙们突然间就完全启动了这整个中心的所有产能,甚至于把这些培养缸都塞得满满了还不够,还在不断地从外面抓人进来改造……就像是,就像是在生产那些自动贩卖机里面的,一盒一盒的商品……】
“……嗯?”敏锐的从布兰登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当中觉察到了不对,意识到了这些个“人形兵器”们可能的背后买家是谁,意识到了这眼前所有培养缸中上百胚胎,以及最近不断收到了的“失踪案件”数量所加总一块的巨大数字。
阵阵难掩的凉意便开始渐渐地弥漫在了兰开斯特的心头。
一个最近两周,有着如此巨大“人形兵器”需求的“人”或“势力”。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而开始准备起来如此巨大的武装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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