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面露思索之色。
心中虽有所悟,却仍感困惑重重。
他诚恳地向秦池请教:“大庶长,我仍有一事不明。”
“既然郡县之制优势显着,分封之制弊端丛生,何以儒家学子们仍执意推崇分封?”
“难道他们真是不见大秦之昌盛乎?”
秦池闻言,轻轻摇头,脸上泛起一抹深邃的笑意:“公子啊,你错怪那些儒生了。”
“我深信,他们亦是为大秦的繁荣与长治久安而筹谋。”
“只是,他们所选之路,实乃歧途。”
言罢,秦池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光:“儒家之学说,确有诸多可取之处,然而糟粕亦不少。”
“其所倡导的愚忠、愚孝,便是其中之一。”
“此等思想束缚人心,使人拘泥于古法古礼,不得变通。”
“譬如他们所倡导的‘男女授受不亲’之礼,此典故出自《孟子·离娄上》。”
“原文是‘男女授受不亲,礼也。’这本是强调男女之间应当保持适当的距离,以符合礼制。”
“然而,在现实中,这种过分拘泥于礼节的做法,却可能忽视了人与人之间的真情流露和实际需要。”
“此等礼教,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可能成为束缚人性的枷锁。”
“时代在变迁,社会在进步,而儒家却一味强调古礼,忽视了现实。”
“这便是儒家学说中的一大糟粕。”
秦池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儒家仿古、循古之风过甚。”
“他们憧憬三代之治,却忽略了今时不同往日。”
“时移世易,岂能一味照搬古法?”
“这便如同刻舟求剑,岂非愚不可及?”
说到此处,秦池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又转为深沉:“就说那‘三年无改于父之道’的孝道吧。”
“此道固然体现了对先辈的尊重与缅怀,但若父辈之道已不合时宜,又岂能墨守成规、不思变通?”
“如此孝道,岂非成了束缚子孙后代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