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才在厚厚的云层里露出一小脸儿,文贤莺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去学校的路。往日她都是到文家大宅门楼前等着,等文贤婈到了,再一起结伴学校。
今天她刚在那儿站定,看门的老陆就告诉她别等了,说文贤婈已经提前半盏茶的功夫走啦。
她觉得挺奇怪,倒不是怀疑老陆骗她,而是琢磨文贤婈咋就不等她了呢?
到了学校,她没先去办公室,而是转向旁边的茅厕。天气凉爽,早上又喝了粥,先去蹲会儿茅厕吧。
巧的是,正好碰到文贤婈从茅厕的方向走过来,她赶紧打招呼:
“婈儿,今早咋不等我就自己来了?”
“我忘了,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就自己先来了。”
其实文贤婈压根就没想起来,要不是文贤莺这会儿问她,她的脑子还迷迷糊糊的呢。
“你呀,年纪轻轻的,咋这么忘事呢?还是让二叔给你把把脉,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吧。”
这几天,文贤婈老是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啥心事。文贤莺都有点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就是这几天看了本书,太入迷了,熬夜熬得太晚,有点没精神。”
文贤婈使劲儿表现出自己没事的样子,匆匆和文贤莺擦肩而过。
熬夜看书确实会让人没精神,文贤莺也没太在意,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哇哇”的呕吐声,赶紧回头。
只见文贤婈蹲在路旁,脖子一伸一缩的,嘴巴上还挂着口水。她又快步走过去,着急地问:
“你咋啦?”
文贤婈又连着吐了几口酸水,这才抹了抹嘴巴,摆手说:
“没事没事,茅坑太臭了,有点恶心。”“哦!”
见是这样回答,文贤莺也就不理会了。
以往蹲茅厕,文贤莺总会扯住衣领包过来捂住自己的口鼻。可今天她却故意把手松开,还抽动了两下鼻子。
这茅坑是建在野外的,周围就用木板围了一圈,跟个吊脚楼似的,下面还是空的呢。就算有点味道,山风也早就吹得没影儿了。用衣领捂住口鼻,纯粹就是心理作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