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虚与委蛇,才能有机会与东宫虚与委蛇,这是一步险棋。”
林挽朝笑了,他果真是做什么都是事出有因。
“卑职明白了。”
“你停职了,不用这么恭顺。”裴淮止笑着,放下帘子。
林挽朝透过小窗往外看,他的背影如如墨,隐入了深暗的朱门高墙。
她收回视线,轻声道:“回府。”
东宫的帖子果然送来了,林挽朝看完便搁置在了桌子上,沉吟不语。
如今,她是彻底卷入了这朝堂之中。
甚好。
——
新婚之夜,相对无言。
薛行渊手里拿着喜秤,却坐在离李絮絮床榻几米远的桌案前,一语不发。
李絮絮看着他,察觉他心里不悦,可却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从前他们在漠北去到当地百姓的婚宴时,新娘都是会出来与大家一同欢庆。
今日这番古怪,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私自取了盖头露了面。
想来想去,她觉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林挽朝。
是因为林挽朝来了,所以薛行渊不愿意自己出现。
薛行渊独自坐在那里,他依稀记得,与林挽朝成婚的那日,军营来了不少兄弟,他忙的进不了洞房,而林挽朝就安静乖巧的候在厢房里。
直到入了夜,很晚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盖头,望进了她一汪春水般的眸子。
只是喜称还未放下,便有人来传,廷尉府着了火,所有人都被灭了。
那双眸子里都是泪,他手指陷入掌心,势必要为她报了血海深仇。
薛行渊那时是真心实意,所以她信了。
是自己,后来负了她。
林挽朝等了三年,锈了一块手帕,亲手交给自己时,被丢到了地上。
他不该那样伤她的心,自己亏欠的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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