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黄琬二人看似升任三公,实则明升暗降,完全成了摆设,手中毫无实权,和以前根本没法比。
只听上首马日磾,痛心疾首道:“诸公,董贼祸乱朝纲,妄行废立;吾又听闻,前夜此贼竟夜宿皇宫,淫乱宫闺,当真是乱臣贼子,其罪当诛啊!”
“董贼竟如此胆大妄为?”
才进京没几日的黄琬,有些难以置信,董卓竟敢践踏皇室,夜宿皇宫,淫乱宫闺?
“唉!”
蔡邕、杨彪、赵谦三人摇头叹息,董卓越来越肆无忌惮,汉室颜面何存啊?
“不能再让董贼如此下去了!”
性格刚直,嫉恶如仇的黄琬大怒;别看黄琬快五十的人,去年在豫州,那可是亲自挂帅,平定数万葛坡黄巾,就连贪污军资的下军校尉鲍鸿,都栽在他的手上。
“子琰兄勇烈!”
杨彪拱手道:“奈何吾等有名无实,呼之奈何?”
如今,董卓牢牢把控朝堂,他们几人看似身居高位,实权却还不如一个附庸董卓的郎官。
黄琬闻言一滞,怒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任由董贼亵渎皇室!”
其实,此刻的黄琬后悔奉诏回京了,若他留在豫州,掌一州军政,大可起兵收拾董卓;可现在,毫无实权,形同废人。
这时,蔡邕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拱手道:“诸公,董贼嚣张跋扈,倒行逆施,皆因假借天子之名,为祸朝野。而诸公可有想过破董贼之势?”
别看蔡邕在五人之中职位最低,可说话的分量一点不低;况且私下里,五人还是至交好友。
杨彪四人,目光齐齐投向蔡邕;他们非常了解蔡邕,从来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伯喈兄,速速道来!”
黄琬领过兵,打过仗,性子刚直,一听破董贼之势,显得急不可耐。
“子琰兄勿急!”
蔡邕呵呵一笑,黄琬有点急性子,他当然清楚;向四人拱手道:“董贼废帝时,子干兄曾痛斥董贼无伊尹霍光之大才,安敢妄谈废立之大事,而今董贼行废立,已惹天怒人怨,吾等若能救少帝逃离深宫,天下之望也!”
当日,董卓德阳殿废少帝时,尚书卢植引经据典骂得董卓狗血淋头,当时董卓就要杀卢植,还是蔡邕连忙拦下,才保住卢植一条命;那日后,卢植深知雒阳不可再留,便逃离了雒阳。
气愤不过的董卓,派人追杀卢植,自然扑了个空。
“伯喈兄的意思是,救出少帝,与董贼抗衡?”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谦,老眼一亮;须知刘辩才是名正言顺即位的皇帝。
而刘协是董卓立的,若能救出少帝刘辩,天下人自然站在少帝一边,那样的话,董卓立的刘协就是伪帝,便能破董卓的势。
“然也!”蔡邕颔首笑道。
“话虽如此,然西凉军把控深宫,欲救少帝,何其难也!”
杨彪摇头叹息。少帝刘辩被废后,一直被置于永安宫高阁内,阁下有大批西凉军把守,想要救出少帝,基本是不可能的。
“事在人为!”
但黄琬很赞成这个提议。只要救出少帝,他们便能拥立少帝复位,届时以少帝之令举天下之兵伐贼臣董卓,必能让董卓死无葬身之地。
“诸公还请细细思虑!”
蔡邕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