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自己真表示无条件无要求, 蜀王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势力置身事外,那样对蜀王其实并无任何好处。
“据点, 都给了几个?”
“给的都是已经半暴露的据点,绝密的当然不交出去,特别是书肆系统, 乃是我们与读书人联系的根本,当然不能给。”
曹易颜听了很满意, 是的,当年据点, 一文一武,他沉吟着:“张家, 还能稳住么?”
“张家赚了这样多钱,说没有心思是假,可有不少把柄在我们手里,每一个都是灭门之罪,他们下不了船。”刘达乃说着。
“辛苦了,都耗到过年了,你休息下。”
这件事敲定, 曹易颜的心情就稍放松一些,但目光落向听书的羽林卫身上,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说书的到处都是。”曹易颜忍不住说:“羽林卫似乎对太孙很是爱戴。”
“说书难得有新段子,以前都听腻了。”刘达乃“哎”了一声, 有些不以为然:“至于羽林卫,毕竟代王是指挥使,现在又是太孙,做官当兵的自然要奉承。”
这话也有道理,可曹易颜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但有些话,却不好在这里说了,听着说书先生又说起龙宫棋局的事,曹易颜回忆着当初与苏子籍初次交锋,以及后来所见的星象,心中翻腾着无法压抑的情绪。
“外面雪下大了!”有人看了一眼酒肆外面,讶然:“这样大的雪,倒是少见。”
这里虽是下雪的地方,但往年这时下的雪,一般都不会有这么大,才下了没多久,就已将整个京城铺成一个白皑皑的世界。
之后接连几日,都是雪天,好不容易到第四日,雪才停歇下来。
南锣胡同帽儿巷,余律和方惜的住处,窗紧闭着,但风吹后,窗外树上的落雪之声,屋内两人都能听得很真切。
方惜趴在窗口,将窗子掀开一条缝望去,见天已有些放晴,照在雪地里煞是好看,不由得叹:“说起来,这是你在京城过的第二个年了吧?”
余律第一次来京城赶考时没中,这一次再来,也朝着窗户的方向望了一眼,感慨:“是啊,这是我第二个在京过的年了,希望这次能中吧。”
说着,就吹了墨,低头看文章。
他觉得,自上次被太孙提点后,他的学问就大有进步,就连方惜也有了很大进步。
要知道,两人来时就都已到瓶颈处,这本就是进步大的体现,一般这种情况下,能让瓶颈稍有突破,就是又一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