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发飙的洪本江,孙永也不着恼,从头到尾都陪着笑脸,谁让人家是市里的领导,官大一级压死人,要不是背后有乔梁撑腰,再加上洪华昇被省纪律部门提走了,孙永还真有点发怵。
洪本江看着从始至终都陪着笑脸的孙永,一口气差点没憋出内伤来,桌子也拍了,骂也骂了,孙永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姿态,洪本江还能咋的?总不可能对孙永大打出手,他今天要是这么做,那就真的理亏了。
事实上,他在纪律部门如此肆无忌惮,就已经理亏了,但只要没动手,那至少还在可控之中,所以洪本江哪怕再生气,也知道自己不能失了分寸,他可以拍桌子,可以骂人,但要是动手,那就是另一种性质。
洪本江气冲冲地从纪律部门离开,坐上车子的一刹那,洪本江原本怒气十足的神色片刻间就消失殆尽,仿佛他刚才在孙永面前表现出来的暴怒只是装出来的一般。
洪本江刚才的确有一半是在演戏,一方面是真生气,但另一方面,他并不是那么容易失去理智的人,刚刚又是拍桌子又是骂人,洪本江其实是在间接试探孙永。
此时坐进自己车里,洪本江脸上的神色不再是暴怒,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可能真的坏了。”洪本江轻声喃喃着,他感觉到了危机,他刚才故意表现出那般暴怒且强硬的样子,孙永一点都不松口,除了陪笑,就是坚决不同意,要是弟弟洪华昇的案子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孙永断然不会冒着将他一个堂堂市秘書長往死里得罪的风险而拒绝他见洪华昇,孙永的正常反应应该是顺水推舟,给他一个面子才是,但孙永如此反常,恰恰说明他一开始的担忧成真了,这说明从三天前他弟弟突然被转移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案子真的发生了连他也不知道的变化。
洪本江离开后,孙永来到了乔梁这里。
办公室里,孙永同乔梁说道,“洪秘書長要见洪华昇,在我办公室又是拍桌又是骂娘,我都以案子还在办理为借口敷衍了过去,但我估计应付不了多久,洪秘書長早晚会发觉蹊跷。”
乔梁道,“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后面发生啥也不是你能掌控的,对了,这个事你要早点跟省纪律部门那边的同志通个气。”
孙永点头道,“我刚才在洪秘書長离开后就第一时间打电话跟陈主任说了,让他们心里有个底。”
乔梁微微点头,省纪律部门带走洪华昇,如果是为了调查洪本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新的进展,背后又是否有更深的指向。
乔梁思索时,孙永突地道,“乔書记,您说洪秘書長不会是已经察觉了什么,今天是故意过来试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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