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慕容妙真只能红着俏脸,局促不安地看向了自己的兄长慕容安。

这时,慕容安才捂起了伤口,右手的宝剑也未离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想到打来打去最终打成了一家人,聘礼我就作主收下了,以后小妹劳烦牛兄弟照顾。”

对于一个内心隐忍,外表高傲的人来说,慕容安今晚虽然得了不小的好处,还是自己渴望的那种,心里却难免有一种卖妹求存的感觉。

而且,牛顶天答应得如此爽快,毫不犹豫地下了如此血本,果然如他所说,此人心中恐怕早就起了小心思。

听了牛顶天的吩咐,牛奎迅速领命退了出去。

一会儿,又来了一位大夫给慕容安包扎起了伤口。

其实伤口并不深,也不大,于武者而言,随便点上几处穴位就能止血。

但如今对方的身份有些转变,若是放任其不管不问总有些说不过去,对此,不用牛顶天吩咐牛奎也要顾及上。

半个时辰后,

殿中只留下了牛顶天和慕容安两人。

牛顶天沏好两碗清茶后,在慕容安的心口撒盐道:“我知道慕容大哥心里不痛快,可能哪天有机会了还会毫不犹豫地弄死我。”

“不过既然做出了承诺,妙真妹子那里我就一定会好好待她,以后万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但是不管怎么说,如今你我二人也算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情很重要,必须要给慕容大哥通通气。”

说到最后,牛顶天的语气渐渐郑重,慕容安心中不禁有些诧异,淡淡道:“何事?”

牛顶天眸光湛湛,开门见山道:“既然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的,肯定想活着笑着走到最后。但是,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有些事情你我须得早早地考虑好。”

慕容安听此,脸上终于有些异样,不单是因为牛顶天如此直言不讳,将自己准备造反这种事情直接摆在明面上。

更是讶于牛顶天的眼光。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韬略。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小子如此年纪就能搞出这般大的基业了,似乎连襄阳城也已经被其暗中控制。

原来不只是依仗自身武力,若真是走到了最后……

说不定会是自己的大敌。

念及此处,慕容安双眸平静无波,淡声道:“牛兄弟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拐弯抹角。”

牛顶天眯起双眸:“慕容大哥不必对我如此谨慎,我与你不同,你如今是汉人身份,更是抗金英雄,也是想做皇帝的人。”

“而我只是不愿将来看到神州沉沦,让金蒙两国入主中原,蹂躏汉人百姓。只要大宋朝廷识大体,我就不会去造他的反。”

“不然,我可不会只在江湖上瞎闹腾,自古以来没有哪个混江湖就能成事的。”

慕容安听此,不禁微微一怔,半晌后,轻声道:“那你是想……”

牛顶天眸光微垂,盯着碗中的清茶:“如今蒙古崛起得太快,在北边逼得金国这几年不断退让,而慕容大哥前些日子在山东能走得这般顺利,也是占了蒙古人围困中都的时机。”

“我得到确切消息,金国朝廷如今正在商议把都城迁往开封府。柿子都会捡软的捏,一旦都城南迁,他们在蒙古那里的损失,只会大宋这边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