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放血!”
“速度要快!”
张瘸子赤膊上阵,双手握着两把大铁钳,紧紧夹住剑胎的同时,朝着身旁的牛顶天大喊道。
牛顶天见状,一把锋锐的匕首自右手亮出后,伸出左手沉声回道:“张先生开始吧!”
此时,火炉中热浪翻腾,向外滚滚涌出,但是两人均不能运功驱散周围的热气。
按照张瘸子的说法,神兵利器的淬炼对温度要求极高,若是周围温度的平衡遭到破坏,将会大大降低神兵的品质。
因此,在进行最后几道关键的淬火环节时,两人都是以普通肉躯在高温环境下坚持操作,其间的滋味可想而知。
“起!!!”
张瘸子一声大喝,双臂与脖颈上青筋暴起,五十多斤的剑胎通体赤红,迅速被他从火炉中稳稳地给夹了出来。
砰!
待剑胎落稳铁墩后,牛顶天迅速划破左手腕,一注腥红的血液自伤口快速涌出,直接浇在了剑胎身处。
滋~滋~滋~滋~
一阵阵滋滋的声响不绝于耳,浓郁的白烟于剑胎表面迅速翻腾而起。
而牛顶天血液中的菁华,像是与剑胎融为一体,化作了一道模糊的痕迹,印在剑身。
“换刀胎!继续!”
张瘸子大喝一声,将剑胎再次投入火炉,紧接着,迅速从炉中夹出屠龙刀的胚胎横在了大铁墩上。
砰!
滋~滋~滋~滋~
牛顶天松开手腕处的伤口,对准刀胎,又是一注鲜血浇注了上去。
流程结束,刀胎归炉,一旁的牛奎见状,按照先前的吩咐迅速鼓起了风箱。
接下来的时间,只等火炉中的刀剑淬火完毕,继续锻打定型即可。
而牛顶天手腕处的伤口,得益于曾经饮用过灵泉水,方才还是血涌如注,此刻已经缓缓止住,并且渐渐愈合了起来。
“现在风力不能小!保持炉里的温度,一个时辰之后再停下来。”张瘸子交待牛奎一声后,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一瘸一拐地出了竹棚。
顶天见状,扯下一块白纱布三两下包好手腕,提起一个酒坛子快步跟了上去。
虽然伤口无事,但毕竟前后的差异实在太过明显,若是被张瘸子见到,少不得要被东问西问,多出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听说当年干将莫邪夫妇铸剑之时,便有浇注至亲鲜血的习惯,莫邪还会添加一些自己的毛发、指甲,最后更有莫邪以身饲剑跳入剑炉的传说。”
“张先生能否解惑,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特殊的说法?”
两人在树荫处坐下,牛顶天倒了两碗仙人醉,送出一碗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关于方才为剑胚刀胚浇血之事,张瘸子并未提前跟他打过招呼,只在开始前的半刻钟,才拿出一把匕首提了出来。
而他,也只当是正常需要,或是一种特殊的仪式。
要知道不管是在宋代,或是更久远的时代,血液是神圣的,在铜器,铁器,或是瓷器上抹血不在少数。
张瘸子贪婪地灌了一口酒水后,口中悠悠说道:“融血入剑,是为血炼,本命神兵,始于血炼。血炼之术,神兵百出,祭剑为先,神兵有灵。”
“血炼之术?”
牛顶天听此,举碗的动作也不禁微微顿住,疑惑的眸光再次看向对面的张瘸子。
张瘸子将酒碗放于地上,解释道:“这是铸剑大师欧冶子开创的血炼法,是一种铸造传世神兵的方法,只是后来少有神兵问世,也就渐渐变得鲜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