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此——”
“金国元气大伤!”
说到最后,牛顶天收住声音,而偏殿之内也顿时变得死寂。
半晌后,
黄老邪与一灯缓缓回过神,均是一脸复杂地盯着桌上的地图,久久不言。
两人都是极具慧根之人,经过牛顶天这么前后讲解,自然明白其中意味着什么。
五胡乱华与靖康之变犹在眼前啊!
牛顶天见状,淡淡说道:
“就在今年,蒙古大军将金国南北两域直接截断,再次围困中都。就目前形势看来,中都陷落也是迟早的事。”
“据我所得消息,近几年内金国定会迁都汴京,并且继续向南侵略以求生存空间。而铁木真也在筹备西征事宜,准备亲率大军征伐极西之地的一些国家。”
“两位前辈觉得,以如今大宋这种抵抗金人都费劲的朝廷和军队,在面对蒙古铁骑之时,能抵挡多久?又会出哪些昏招?”
昏招?
黄老邪闻言,突然愣了愣,像是抓住了什么一般。
下一刻——
似乎想到什么,他陡然变色,随后脸色难看地看向牛顶天:
“你是说大宋朝廷还会联蒙灭金?这等愚蠢的想法他们怎么还敢去想?”
不怪如此反应,当年他祖上便是饱受靖康灾变之苦,因此,黄老邪对曾经的联强灭弱自断臂膀之类的蠢人早就恨之入骨。
不然也不会在年轻之时,直接喊出杀皇帝去造反的豪言来。
而经过刚才的叙述,他才发觉,现今的蒙古与金人和当初的金人与契丹又何其相似?
甚至蒙古人狼子野心远胜前贼!
听了黄老邪之言,牛顶天也不意外,看了眼一灯后,轻笑道:“都是一个祖宗生出来的,能有同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这次铁木真派人给我送了不少贺礼,字里行间都有招揽结交的意思。如今我占着襄阳重镇,由此便可瞧出对方恐怕早就惦记起了南边的这块肥肉。”
“两位前辈只需在今后几年关注蒙古军队西征成果,便可知大宋和大理到底能不能幸免于难。”
一灯听至此处,双手合十沉默着,悲悯的脸上已然是忧色更甚。
半晌后,他犹豫着开口道:“既然小友断定金人必会南侵,蒙古人也会南下,又何必让对方坐收渔利?当次情况,小友不妨去信临安,贫僧亦可作保,到时候……”
“绝无可能!”
一灯话未说完,牛顶天已经抬手打断了,面无表情地说道:“人不与猪为伍,生死时刻,后背又岂能留给只会弄权的酒囊饭袋之徒?”
一灯闻言脸上愕然。
在皇权至上的年代,这位大师也是头一回见有人把自家皇帝称作猪。
不禁眸光轻移,看向了身旁这位一向狂傲不羁、渺视礼法的药兄。
许是觉得话语太过生硬,牛顶天缓了缓语气,沉声说道:
“以我的武功去哪不能潇洒快活的活着?即便去了蒙古,说不定也能混个国师当当,又何必夹在南北之间吃力不讨好?”
“正因为这窝囊的朝廷不值托付,我才在此另起炉灶,磨炼武者强兵。倘若占据襄阳只为单纯造他赵宋朝廷的反,此刻我早就竖起旗号杀向临安城了!”
“黄伯父同样藐视世俗礼法,但我知你心中亦有民族大义。如果有一天,看到神州沉沦,汉人百姓沦为猪羊,再现五胡乱华惨象,您还能安然地躲在桃花岛里逍遥自在吗?”
“蒙古人生性凶残,比起金人更甚百倍,铁蹄所过之处异族百姓十不存一,一灯大师觉得一旦大宋亡了,您那大理的百姓还有活命的道理?”
还有活命的道理?
一灯闻言,一幅凄惨的屠戮画面顿生脑中,不禁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轻念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黄老邪只是沉默。
半响后,他突然侧首睨了牛顶天一眼,沉声道:“你小子说了半天还没说出个目的,有何事直说!休要再拐弯抹角婆婆妈妈的!”
得,我好不容易渲染起来的气氛就这么让您给破坏了。
牛顶天想着,不过脸上也不见尴尬,只见他不知何时手上已经多出一本书册。
“九阴真经?”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