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这般肆意妄为,连自己的结发夫妻都下得去手,可是已经忘了你我间的君臣之义,师徒之情?”
“弟子不敢!”
武三通慌忙磕头。
此等忤逆罪名一旦落在头上,别说大理国了,就是中原江湖也无他的立足之地。
离开师傅庇护,他武三通什么也不是,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那人若真知晓他的心思,一旦没了师傅这边顾忌,迟早不会放过他的。
此刻,一灯也是想到了这点,脸上现出一抹犹豫与挣扎。
有些事,也是经过四弟子提醒,他才有所察觉。
他不知牛顶天是如何先知先觉的,但之前确实给了三弟子思过机会,而对方今日行为,已完全突破他的底线。
他有心了结师徒情分,却又担心弟子没了这层关系,终会遭受牛顶天毒手。
一时间,他有些犹豫不决。
“师傅,今天是沅君的大喜日子,三师兄有错可容后再罚,今日当以婚事为重!”
见了师傅脸上神情,一旁的朱子柳顿时感到不妙,连忙跪下求情。
樵子反应过来,与点苍渔隐相视一眼,二人也是齐齐跪下,樵子抱拳道:
“师傅一向教诲弟子宽仁,三师弟今日殴打三娘,弟子本不敢求情,但沅君今日出嫁,不能冲撞了喜日,还请师傅容后再罚!”
“请师傅三思!”点苍渔隐也抱拳恳声求情。
他与樵子不甚明了,只当是三师弟殴打发妻所致。
武三娘这才发觉情况似乎有些严重,慌忙跪在地上,朝一灯合十哭道:
“刚才是三娘说话急了些,三娘不怨三哥动手,今天是沅君的大喜日子,圣僧就饶过三哥这回吧。”
“罢了,罢了。”
一灯叹了口气,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武三通,说道:“你若还念师徒之情,明日开始,你去天龙寺思过,为师回来之前,不得踏出天龙寺半步。”
“弟子领命!”
武三通连忙叩首。
“都下去吧,”一灯挥了挥手手,道:“好好迎接宾客,切记不可失了礼数。”
“是!”
待武三通师兄弟四人以及武三娘退出去后,牛犇朝一灯抱拳,歉意道:“教主有令,夫人安危为重,还请一灯大师见谅!”
一灯摇了摇头,苦笑道:“是贫僧管教不严,倒让牛少侠见笑了。”
说着,他微微一顿,又道:“贫僧有些事情要跟沅君那孩子交待,不知里面……”
“一灯大师里面请!”
牛犇连忙抬手作邀,道:“您是夫人长辈,尽管着人通传就行,教主临行前吩咐过,万不可怠慢了一灯大师。”
一灯轻轻颔首,随牛犇一同走进后院,行至一处凉亭时,两位老者自亭中走出,向一灯见礼。
正是随行前来的教中护法,炎弘寿与金不换。
“炎先生,金先生,贫僧有礼。”
一灯与两人也有一面之缘,寒暄几句后,在牛犇带领下,来到了何沅君的小院。
闺房之中
何沅君一身凤冠霞帔已然穿戴整齐,玉脸微施粉黛,珠辉玉丽,发髻浮翠流丹,端妍华贵。
听得丫鬟禀报一灯大师造访,她急忙起身出门相迎。
“见过师祖!”
见一灯在廊檐下等候,何沅君连忙上前曲身见礼,笑道:“师祖您里面请,我让莺儿上茶。”
一灯笑呵呵地摇了摇头,道:“不必麻烦,师祖交待你一些事情就走。”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递上前,笑道:“这是师祖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孩子你好生收着,到时候亲手交予你夫君。”
“一阳指?”何沅君接过书册,玉脸之上难掩惊讶。
一阳指为大理段氏独门绝学,她万没想到师祖会送出这门武功,随后,她脸上现出一丝犹豫,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