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欧阳克双目怒瞪,刚想威胁两句,不料杨康眼中寒芒一闪,抽出刀架上的弯刀,直接朝着胸口捅了进去。

“你…杀…杀了他?”看着歪倒在床边的头颅,华筝满脸惊恐。

“废话!”

杨康没好气瞪去一眼,道:“不杀他,难道看他睡了你?老子可没送女人的癖好!”

说着,他上前推开床榻,抽出欧阳克胸前弯刀,在地上刨起了坑,一边刨,一边低声道:

“那姓蒙的家伙已经死在外面,欧阳锋越发不把你老子放在眼里了,不然,欧阳克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过来听墙角。”

“这狗东西是那老毒物的亲儿子,你要想活命,就当作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你是蒙古公主也没用,那老毒物不会放过咱们的。”

华筝闻言,怔怔的没有说话,不知怎的,此刻她的心,忍不住一阵感动。

杨康见状,也不再啰嗦,只是卖力地刨着地上土坑。

半个时辰后,一个长宽约莫五尺的土坑出现在了床榻旁。

他放下弯刀,在尸体上摸索半天,搜出了一本书册,随后抱起尸体放进土坑里,开始推土进行掩埋。

待将土坑踩得严实,血迹刮得干净,他又推动床榻,将其缓缓挪回原位。

一切处理完毕后,杨康沉默着拿来巾帕,擦了擦身子。

随后直接上床,掀开裘被,搂住了被子里的温软娇躯。

两人都未说话,帐中一片寂静,但两具光溜溜的身子,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胸前剧烈跳动的心。

三日后

一直没有寻到侄儿的欧阳锋,脾气开始变得暴躁。

“你当真未曾见着克儿?”

金帐之中,欧阳锋目光如电,凝眸直视杨康。

瞥了眼一旁面色紧张的华筝,他冷笑道:“老夫拷问过侍卫,克儿三天前的夜间,去了你们寝帐方向。”

“三日之内,老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在大漠,你那姓牛的假父也保不住你!”

说罢,欧阳锋瞥了一眼汗座上的铁木真,冷哼一声,走出了金帐。

铁木真面色阴沉似铁,看向杨康与华筝,沉声道:“都给本汗说实话!到底见没见过!”

杨康抱拳,面色诚恳道:“儿臣与欧阳兄相交莫逆,早就引为知己,若有他的踪迹,又岂会隐瞒下去?”

“不管如何,父汗是草原的皇帝,儿臣是草原的驸马,他欧阳锋再是厉害,也不该触犯草原的威严!”

铁木真沉着脸没有说话,目光轻移,落在华筝脸上。

华筝拘谨地低下了头。

“下去吧!”铁木真揉了揉脑袋,朝两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回到毡包,杨康与华筝相顾无言,二人沉默着坐在床榻之上。

晚间,待华筝熟睡后,杨康起身来到木柜旁,从柜底摸出一只锦盒。

“嘶嘶——”

打开锦盒,里面传出轻微的嘶嘶声,借着灯光,可见里面盘着一条通体雪白、眼眸碧绿的小蛇。

正是他此番前来,准备混不下去就伺机向铁木真下手之物,不想在这碰见了欧阳锋叔侄,一直未敢将其拿出来。

“杀子之仇啊,再不跑,可就跑不了了。”杨康盯着小蛇,轻叹了一口气。

离开九宫山,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西毒”的压力,这人也只有在他牛师叔面前,才会温顺得像只羊。

心思泛起间,杨康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放于锦盒中,迅速盖好盒盖。

发觉锦盒里的小蛇开始暴躁,他又拿出一封书信,一同放在了华筝的镜台上。

转身来到床前,杨康迅速在华筝身上封住穴位,用裘被将其严实裹住,随后扛在肩上,悄悄溜出了大帐。

十日后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脏乱的少年,肩扛一卷裘被,来到了一处鼓乐震天、红影绵延的码头。

当目光落在远处缓缓出现的身影上时,他愣了下,随后不禁大喜,急忙挥手奔了过去,大喊道:“师叔!师叔!我回来了!”

“是康弟的声音!”

“师叔!是康弟的声音!”

码头边上,郭靖立在迎亲队伍之前,牛顶天之旁,望着前方掠来的“乞丐”,他脸上微微一愣后,朝自家师叔激动大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