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了,手一挥:“皇姐自当纵情享乐。”

另一边林遇之的伤好了不少,不会再随意裂开,回京的行程便被提上。

他罕见的没有听温妤的话,依然坚持在用不会留疤的淋漓散,并且警告太医不可以告诉温妤。

太医被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只好将换药时间改成了晚上,换完就睡觉,杜绝了会被温妤发现的情况。

太医是这样告诉林遇之的:“晚上是长公主召寝几位大人的时间,等第二日长公主来探望您时,药已经上了一晚上了,您的脸色会有所好转,不容易被发现您还在用这淋漓散。”

林遇之:……

他沉默地盯着太医,一言不发。

太医有些紧张,林丞相不说话时,是真的吓人,他轻咳一声道:“丞相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林遇之闭上眼:“没有,上药吧。”

过了一会,他又突然开口,语气淡然,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公主这几日都会召寝?”

太医:“对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

太医如实道:“听说的。”

林遇之:……

换好药,那股仿佛渗入骨髓的疼痛之意还未完全消散,林遇之拢起衣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其实太医不明白林遇之为何非要坚持去掉疤痕,明明长公主都说了,不许再用。

离开前,太医回头看了林遇之一眼,发现他又拿起了话本,于是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道:“丞相大人,您这几日一直在看这话本,是为何?实在不像是您会看的书。”

林遇之闻言并不觉得羞耻与冒犯,而是极为平静地回答了一句太医没听懂的话 :“本相在学习如何写话本。”

太医:?

什么?

太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继续往深了问,丞相大人能回答他莫名其妙的问题已经是给面子了。

很快到了启程回京的日子。

典史,现在已经是县令的杨双程来送驾。

庆阳县的百姓也都来了,大街上站满了人,却都默契地让开了官道,没有人出声。

燕岸站在百姓中,缓缓目送浩浩荡荡的车驾离开。

这时,车驾停了,燕岸前方的马车车帘被掀开,温妤歪着脑袋看他:“来送本公主?”

燕岸见了温妤,下意识向前挤了两步,挤到了最前方。

侍卫要拦住他继续上前,却被温妤制止了。

燕岸微微仰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狗尾巴草。

“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