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青云若是封侯拜相,定然会带着大军,死守边关!驱除狄狗蛮子!”
原本转身的徐牧,蓦然停了脚步。
“徐兄,你不懂这个世道,要活着,要酬壮志!便要先爬上去!明白吗,先爬上去,有了实力,你再来谈其他的!”
“你闭嘴!”徐牧怒吼转身,抬头一拳,砸在赵青云的脸上。
赵青云趔趄推开几步,有亲卫提刀冲来,被司虎一脚一个,踢飞到了五十步之外。
“都给我退开!”赵青云冷冷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
“我且问徐兄,我有无错!不然你觉得,我一个校尉之身,如何能统领大军,守住河州!”
“你守的河州!”徐牧双目赤红,几步冲近,又是一拳崩了下去,崩得赵青云鼻头渗血。
“你守的河州?你守的不过是自己的将军之位!你生怕河州破了,你这个破狄将军,便做到头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河州怎么守的!你玩命用人头堆,死了多少民夫,有没有十万!”
“你不也说过,战场瞬息万变,我若是不动用民夫,河州早破了!”
“老子没教过你这个畜生!我只教了你保家卫国!”
徐牧声声怒吼,血战望州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眼前。封秋带人跳城赴死,几十个侠儿去吸引守军的箭矢火力,陈盛断臂指挥投石车……三千青龙营,八十侠儿好汉,还有他的庄人,差不多拼了个光。
甚至,还有面前苍苍白头的老兵户们。
而赵青云算什么,只知道取军功擢升!这样的人,有何脸面谈大义!
“你当年骑着马,站在徐家庄前,为望州的陷落痛哭涕流,我只以为,你也该像三千筒字营一样,是吊卵的好汉。”
“但你不是,你赵青云,只是一头贪功的狗。”
徐牧满脸杀意,揪着赵青云的虎头铠,差点忍不住抽剑,一剑砍了。
“徐兄,我们的路不同了。”赵青云冷冷地推开徐牧的手臂。
“做你的破狄将军,坐稳一些。”徐牧淡笑开口。
“徐兄,真做不得朋友了?”
“我不和狗玩。”
徐牧重新转身,带着旁边的廉永,沉沉往城里走去。
赵青云立在原地,沉默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望州城。许久,突然嘶声大笑起来。
……
周遵递来两杯热茶,一杯给了徐牧,另一杯,则给了老将廉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