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寥寥,偶尔见着烧炭回来的百姓,小心赶着老马,气喘吁吁地跟着慢跑。
城门的守军,仅仅七八人,袍甲便分了四五种参差不齐的制式。
“陈相,请随我入城。”
十余护卫显得很高兴,刚入城中,便将先前省下来的吃食,送给了久等着的一帮穷苦孩童。
袍子有些破烂,脸色带着饥黄。连神经大条的司虎,也难得大方了一回,从包袱里分了八个馒头出去。
“主公。”窦通带着一队人马,欢喜地迎了上来。
实际上,只要窦通愿意,无论蜀南再怎么穷困贫瘠,他照样能刮个盆满颇丰。但很庆幸,他没有这样做。
而是用尽了所有的法子,延续着蜀南二郡的命运。放在内城,这样的人立个三世生祠,都算轻的。
“主公一路辛苦,府里已备下酒宴,请随我来。”
徐牧顿了顿,“窦通,蛮兵的事情如何了?”
早几日窦通赶回,是因为蜀南边境,有个蛮人洞主,聚了二三千的蛮兵,想要出山掳掠。
“已经无事了。死了二三百人,这些蛮狗又逃回了深山。”
徐牧无语。
“来,主公请。”
即便喊得熟络了,但听起来,徐牧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堂堂一个蜀地王爷,喊他主公。
当然,都这世道了。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山野之地,还请主公莫要嫌弃。”
宴席入座,是在一间有些破旧的酒肆,跑来的三四孩童,眼巴巴地往里看着。
窦通吓了几轮,别无他法,只能撕了条肉,让护卫送到外面,几个孩童才一拥而散。
“山野之地,主公莫要嫌弃。”
“不敢。”
一轮果酒饮过,窦通的话闸子,才慢慢打了开来。
“主公可知,我为何拜你为主。”
“因为我打赢了浮山水战,而且你也知,我的承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