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已经攻败了堵截的另一支沧州水师,将要登岸,打入暮云州腹地。”
“徐布衣……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欲借他之手,取下沧州。他倒好,直接先把我的手,按入了泥潭子里。”
左师仁理了理发冠,艰难站稳。
“传令下去,让我陵州水军,后退五十里,静观沧州之变。”
转过身,看见满江的红,这位天下仁名的陵王,脸庞顿了顿,堆上摧心剖肝的悲色。
“如此杀戮,使满江尽漂浮尸。我左师仁,枉为天下仁名呐!”
跟随在后的诸多将军谋士,皆是脸色动容。
……
待送伤者回蜀的战船,渐去渐远。徐牧才收回目光,披着战甲,踩过搭上楼船的木桥,脚步稳稳地下了船。
在他的面前,只剩三万多人的蜀卒,已经迅速集结,列成了一个个的行军方阵。
东方敬坐在独轮车上,眉头锁了起来。
“主公,哨探传来消息,章顺已经放弃了诸多偏城,收缩两万兵力,全力死守云城。另外,先前登岸逃走的沧州水师残军,估摸着也有不少人,会逃入云城。还有韦貂,也重新执掌了万余人的侠儿军,奔赴云城共守。”
“韦貂?”
“确是那个杀主求荣的叛徒。只可惜,小逍遥跟着去阻挡凉人了。若不然,等攻下云城,该何等的大快人心。”
“云城城高墙厚,算得纪朝旧都,估摸着会重新修葺了一番。”徐牧抬起头,看向前方延伸的官路,约莫是知道起了战事,有许多逃难的百姓,脸色仓皇,不断跑向渡口。
但渡口那边,徐牧已经安排了人,守在江岸。乱世里的人口,何其重要。若有一日,真打下了暮云州,百姓都跑完了,要一个无烟火气的死州,很难百废待兴。
当然,徐牧并不打算堵截难民,远离云城一带,终归也算得安全一些。
收回目光,徐牧声音沉沉。
“伯烈,你我算漏了一计。”
东方敬叹息点头,“若是逍遥在,或许,会有策反这支侠儿军的可能。天下三十州,只能有一位舵主,韦貂是不配的。”
即便是现在,将李逍遥调过来,也不现实。除非说,晁义的那一支人马,能大胜凉州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