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主公那边传了话儿,让将军务必留意,若有什么不对的事情,立即通报成都。”
“告诉主公,我窦通会盯着。”窦通点头,双眼之间,重新恢复了冷静。
江岸上又来了一批商船。刚登岸,便慌不迭地往城里跑,加入了抬价收购的行列中。
一个个争得脸红脖子粗。到最后,其中一人,直接定下了七两一匹的价格,收走了半船蜀锦。
如这样的场面,这二三日以来,窦通见得并不算少。他并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成都那边的意思。
“将军,那些跟着运送蜀锦的织户商户,都高兴坏了。说着回到蜀州之后,再继续招募人手,行蚕桑织造之事。”
听着,犹豫了番之后。窦通还是将这些所见所闻,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了成都。
……
“我说过了,这是一出阳谋。”凉王宫里,司马修平静至极。
“主公要明白,我等要瞒骗的,并非是徐布衣,而是那些蜀州里的百姓。只要他们相信,行蚕桑之事,可赚大利即可。蜀州事蚕桑者,可是不少的,足够闹腾一波。”
“徐布衣很聪明,只需要深思查探,应当猜得出来。但这不是关键,到时候,蚕桑之事泛滥,他若是阻拦,便是与民作对。古往今来,摒弃世家,走以民为本的人,不见得没有。但这些人,很快就湮灭了。便如伪帝方濡一般,估摸着要陷入四战。”
坐在王座,董文笑出了声音。
“军师之计,该要布衣贼吃一记骨头了。成也蜀锦,败也蜀锦。”
“且看徐布衣怎么破局。”
“军师,若不然我再安排一批凉州商户,聚在峪关之外,恳请入蜀收购蜀锦。”
“主公,不可。”
司马修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疲惫。
“任何事情,都有物极必反的律条。白鹭郡那边的闹腾,已经足够了。主公要记住,蜀州的徐布衣,便如一头卧潭的龙,他要的便是时间。若是让他在蜀州躲个二三年,等出蜀之时,定然是一场大祸。”
“所以,不管用什么法子,在他没蓄势成功之前,务必让他死在潭子之中。”
“听军师的。”
董文点头。实话说,在很多的时候,他都发现,面前这位玩转阴谋诡计的凉狐,当真是可靠,而又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