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陈盛书信的时候,徐牧并没有任何意外。他和贾周,已经早有打算了。实话说,这一出的阳谋,司马修确是玩的漂亮。
若换成其他的诸侯,很大的可能,会被逼入绝地。
阳谋之所以叫阳谋,因势利导,光明正大,你明知会如此,却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主公先前的办法,十分不错。”
徐牧点头,“从今日起,通告蜀州各个织造商,不得随意出入州外。当然,若有蜀锦生意需要通达,便以官家邮师来往。”
“这样一来,不仅是织造商,甚至是那些雇工,桑户和蚕户,甚至是许多利益攸关的蜀州百姓,都会对主公不满。”
贾周忧心忡忡,“民怨若成席卷之势,主公先前的努力,便要付诸东流。”
“文龙,我自然知晓。”徐牧脸色认真,“禁止来往州外的意思,便是如此,除了州外的二郡,照常做生意之外。余下的十二郡,皆不得违命。我欲要做个贤王,但我的州地若失了,那便没有了意义。”
“不日,我将发布官文,蜀州之内,与蚕桑有关者,皆可以去蜀南之地。不管是平田植桑,或是招收雇工,大肆养秋蚕,这些我都不管。当然,在蜀南之地,织造商若是想圈地拓业,每一亩地,年金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而且还是年金,已经是低廉到令人发指。
贾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蜀南土地贫瘠,种不得稻米,但林木生长,当无问题。主公之意,欲要借着这次的蜀锦祸事,将蜀南打造为商业重地?”
“正有此意。”徐牧笑了笑。
蜀南和蜀中,富庶程度完全是两个概念。当初的窦通,苦逼逼地带着一群难民,想方设法地要杀入蜀中,便是这个原因。
蜀南无法植稻,又穷又受饥。加上先前路道闭塞,蜀锦无法大量卖出去。只能借着贩马的机会,多带一些,指望着充军饷。
徐牧一直在想着法子,将蜀南和蜀中的产业平衡,蜀州里的每一个郡,他都记在心里,在积粮铸器的同时,亦能为民谋利。
“主公妙计,吾自叹不如。”贾周起手长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