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徐布衣在浮山一场大火,烧了陈长庆的帝皇之志。如今,我在襄江之上,同样一把大火,将左师仁,逼入了死地。”
立在船头,唐五元言语发笑。
“主将夏侯赋一死,不管左师仁想做什么,他都是一支孤军了。不过,我突然间很希望,这位东陵三州的仁王,能带给我一些惊喜。”
说着,唐五元忽然侧过头,脸色有些可惜。
“徐布衣真是聪明人啊,这一次,没有进入主子的棋盘。不过,左师仁失势之后,徐布衣再无盟友助力了。”
“天下大势又变,吾唐五元,便是推动大势的人。”朝着火光,唐五元的整个脸庞,被映照得通红。
“诛杀盟军大将夏侯赋者,赏千金,拜为四品正将!”
“听我令,全军列成围势,东陵落水之犬,一个都要杀绝!”
……
“无了,都无了。”夏侯赋仰头痛声。
此刻,只有最后的两百余人,分列三艘战船。余下者,或陷入了火势,或溺死在了滚烫的江水中。
“我家天师……也去了。”卢象泣声大哭,“夏侯将军,为今之计,先想办法离开,此时趁着乱势,说不得有一线生机。”
“卢天师,我走不得了。”夏侯赋闭目,“我留两艘战船,二百忠勇,卢天师若能逃出生天,见了我家主公。你便说……某夏侯赋,虽大战失势,但并无任何乞活之态。若有来世,某夏侯赋,亦会追随于他。”
“将军何去?”
“大败一场,无颜见东陵父老,某夏侯赋,以死昭烈!”
“卢天师,夏侯赋拜谢。某为你争些时间,还请卢天师速去。”
卢象跪在船头,又是一阵泣声长揖。
与夏侯赋共乘一船的东陵将士,六十余道身影,无一人越船逃生,都纷纷抽出长剑,拱卫在夏侯赋身旁。
“好,好……东陵夏侯赋,领六十忠勇,破虏杀敌!”
一艘孤零零的战船,越过了火光冲天,朝着青州军的长墙水阵,赴死冲去。
“恭、恭送夏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