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打一仗后,将战损的士卒藏起来。到时候,我会领兵攻关,至于附近一带的地方,昨日的时候,我已经布下了人马,防住奸细。”
“若军中有奸细呢?我听说那些世家——”
“有个卵的奸细,一个虎威营,一个卖米军,老子亲自带出来的人马。”
柴宗又想了想,“我大致明白了,渝州王是要借着战损之名,将伪装成战损的这支人马,藏入定北关。”
“幸好你不是个莽夫。”常四郎笑了笑,“大概在两日之后,我会放开防线,让那些出内城的奸细,看清楚战损的收尾。这件事儿,便由你来办了,做的漂亮一些。我和你家主公,这一回可是要联手打狼的。”
“请放心。”柴宗抱拳。
“你回吧,万事小心。”常四郎摆了摆手。
“告辞。”
只等柴宗走远,常四郎才重新拿起了酒,有些沉闷地灌入嘴里。刚打下河北之地,拢共十州的半壁江山,眼看着就要定策南下了。
却不曾想,他和成都里的小东家,都齐齐遇到了一个祸害。
他问过老谋士,接纳了粮王的势力,会如何?
老谋士说,强强联合之下,会形成鲸吞天下的大势。或许三五年的时间,便能位登九五。但更大的可能,他的势力,会被粮王的人逐步渗透,变成尾大不掉之势。
所以,他拒绝了。
在以前,每每遇到这类事情,他总是想起那位老友。他带兵拒北狄,他安抚内城一带的百姓,然后,又到这次的拒绝粮王。
每一步的路,他总是想把自己的脚,碾入泥地,碾入那位老友留下来的脚印。
“徐兄,我敬你。”
没有喊小陶陶,常四郎仰着头,一个人在林子中,孤独地举起了酒袋。便像那一年,他的老友,还没有被赐下国姓,没有陷入尔虞我诈的草蛋朝廷。
他们很快乐,得了空暇,时常会躲在林子里饮酒。谈国事,谈天下,甚至是,谈清馆新来的小花娘。
如今,只剩他一个人了。
开春的寒风吹过林子,常四郎仰着头,举起酒袋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