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旗营校尉,不知面前的将军要做什么,只得惊得退到一边。
“我自知,会有很多人死去。但莫忘了,我东陵,才是天下第一水师。以旗为令,东陵六千勇士,当不惜命,恭请夺下破蜀第一功!”
江龙旗在风中舞动。
落在最后的十几艘楼船,五六千的东陵士卒,在七八个裨将的命令下,赤了上身,饮了一碗断头酒。待饮完,再将酒碗拍碎在甲板上。
“取凿刀!”一个同样赤着身子的裨将,激动大喊。
十几艘楼船上,五六千人循着旗令,纷纷将凿刀叼在了嘴里。
“康将军有说,盾船并非不可破。弱点便在船底之下,当无铁皮所覆!骠字营和忠字营,以凿沉盾船为目的。”
“其余的人,随我杀向主船!”
“将军……还未折透气的芦苇杆儿。”
裨将淡笑,“若我等本事大一些,说不得能抢了船,便都活下来了。”
“若抢不了呢?”
裨将没答,笑声里满是豪爽。
“看旗令,东陵六千水鬼,入江凿船——”
……
火光冲天的江面,第二轮的东陵人的火舫,已经怒冲而来。
窦通皱住眉头,一时没明白,这般无意义的火舫冲阵,有何作用?心底里,他并不相信,康烛是一个徒有虚名之辈。
“继续阻住东陵人的火舫。”
“步弓,射杀操舵的东陵人!”
飞矢之下,这次二十余艘的火舫,只有十几艘,堪堪冲到了近前。但很快,便又被西蜀派出去的船所阻住。
“这便是天下第一水师?”窦通身边,有裨将疑惑地开口,“莫非是说,这些东陵人,很想和我等打接舷战。”
窦通陷入思量,只想了一会,整个人脸色大惊。
“这是在迷惑我等!火舫之法,必然会被我等严防,说不得,他还有其他的杀招——”
只等窦通刚说完,突然间,在前方不远的盾船,其中的三四艘,一下子变得摇摇晃晃。
“将军,是水鬼凿船!”
窦通咬牙,如水鬼凿船这种计划,已经很少有人用了。士卒一去性命不保,而且花费的时间太长,成功率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