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左师仁,先是以民夫为军,现在……又要动用山越老弱,心底难受至极。”
哭了几声,左师仁的声音才认真起来。
“按着齐德的法子,已经有了奇效。齐德,我告诉你,这些要报仇的山越人,浩浩荡荡地聚起来,已经有了三万余人!”
听着,凌苏满意地露出笑容。他可不管什么老弱,这阵仗之下,确实需要一支人马,来帮忙攻打莲城。
“另外,在东陵三州,办法还是一样,将所有的战乱由头,都安插到西蜀那边,到时候,西蜀若真入了陵地,百姓也定会万般阻挠。该死的徐布衣想走民道,为了以后统治东陵,定然不会过于杀戮百姓。这般安排,只要能拖住徐布衣的脚步,那便足够了。”
“徐布衣在恪州的人马,已经剩的不多了。到时候,动用守城郡兵,再加上有东陵百姓相阻,当能拖住不少的时间。”
“至于东陵的世家门阀,可以暂时迁徙到楚州边境一带。战乱之后,这些世家门阀,便是东陵重整旗鼓的底气。”
“东陵世家不喜,百姓也不喜,我倒要看看徐布衣,要怎么速战速决。”
左师仁沉默着,一时没有说话。
他只觉得眼神恍惚,仿佛慢慢地看见,在他的面前,整个东陵三州,变成了千疮百孔的模样。
……
踏踏。
此时,在陵州官路附近的林道上,一支如长蛇一般的人马,正怒不可遏地往前赶路。
这些人,大多是些老弱,在其中,亦有不少才刚长成的少年。每人的背上,都负着一张木弓,腰下挎着一柄砍刀。
“陵王有说,前方正和蜀人打仗,诸位快快赶回部落。”几骑左师仁的亲信,骑着马不断呼喊。
“我等也十分痛心,上将康烛被蜀人杀死……如今,这些蜀狗又要围攻李度城的五万山越儿郎。但主公说了,他和山越二十七部情同手足——”
“左王仁义!”没等这几个亲信说完,奔赴前线的山越营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一下子怒声开口。
“蜀人欺我太甚,而左王又陷入兵危,我等岂能见死不救!”
喊话的几骑亲信,见着山越人这副姿态,实则心底暗爽。浩浩成军的三万山越人,虽然老弱居多,但不管如何,山越人久居山林,凶悍异常,用来打一场硬仗,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