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顺势吞并河北,渝州王并未攻心,使得现在河北四州,四王的残余势力,还有不少人叛乱。他要彻底平定,还需要很长时间,另外,燕州外的柔然人,同样恨北渝入骨。”
“当初夜枭来了情报,老仲德还活着的时候,想劝渝州王用和亲之计,暂时稳住关外。”
“他肯定拒绝的。按着他的脾气,不服就是打。”
“确是……”
“换成是我,也一样要打。”徐牧抬起头,想起了当初常老四的那句话。
我们打归打,狄狗外族,却不能踏入中原一步。
“主公和渝州王,皆是当时英雄。奈何这中原,只能有一个人称帝,开辟新朝。”
“真希望,和常老四再喝个两三盏。文龙,我当初还是个酿酒徒的时候,有过一个很单纯的想法。”
“主公,是什么。”
“我那会就想着,让常四郎和小侯爷两个,能坐下来谈一谈,再加上我敬陪末座,三个人好好喝一场。但如今,这夙愿已经不可实现了。”
“毫不夸张地说,常四郎,是我徐牧的第一个贵人。若没有他,我走不到今日。”
“主公,当分清小恩与大恩。小侯爷无错,你无错,渝州王也无错,有错的,只是这个乱世。”
“文龙,我都知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民道与世家,两个阶层的争斗,不管是我,还是常四郎,都无法脱身。”
“终归要打上一场。”
……
长阳皇宫里,常四郎孤独地坐在忠义庙前。一壶酒,洒了半壶,自个喝了半壶。
庙里的金身石像,赫然是小侯爷的轮廓。
“吃不吃酱肉?”常四郎抓起一块酱牛肉,伸到石像面前。
石像没有鸟他。
“你这人好生无趣,活着的时候便是如此,死了之后,也是如此。”常四郎仰着头,声音有些难过。
“小陶陶,我没有老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