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我舍不得你啊。”
徐牧垂下头,满脸都是自责。至死,他都没见到贾周最后一面。
“牧哥儿,他们都不敢过来,让我来劝你……牧哥儿,莫哭啊。呜呜,我的老军师诶。诸葛老爷子死了,老军师也死了——”
徐牧沉默不语,起身拖着脚步,往前慢慢走去。为了这片江山,他的老友,一个接着一个,不断离他而去。
故人如风凋零,音容笑貌渐去渐远。
“主公……东方军师来了。”孙勋犹豫着开口。听说自家的这位主公,除了骑马而回哭了一回,这两天两夜的,便再无任何的悲伤举动。
后来殷鹄告诉他,这叫大悲无声。
“让军师入帐。”徐牧转过头,声音嘶哑地吐出一句。
不多久,东方敬坐着马车,急急赶到了面前。待入军帐一开口,同样是声音嘶哑。
“东方敬拜见主公。”
“伯烈,入座吧。”
“还请主公节哀……”东方敬一声叹息,开始说起正事,“老师的遗计,已经大功告成。主公应当猜出来了,我所说的遗计,并非是攻灭东陵。”
“猜出来了……”徐牧声音苦涩。他的贾文龙,无愧于天下第一大谋。
“伯烈可有建议?”
“此时,我西蜀当示弱。传令苗通,暂时收拢江域的防线。要不了多久,老师的死讯,便会传遍天下。内城的常胜小军师,肯定会斟酌老师的遗计,但他断然想不到,攻灭东陵的遗计,并非是最重要的。”
“文龙大才……如伯烈所言,那就开始准备。吴州的事情,也劳烦伯烈暂时安抚。”
“主公,吴州海民居多,并不像楚陵二州,这些海民,原本对西蜀便有好感。安抚之事,应当不难。”
徐牧点头,“对了伯烈,你多派些人手,在吴州境内搜寻一番,凌苏急于逃命,或许会有不少藏匿的粮仓,留了下来。”
“粮王这些贼子,仅凭着一些江海小船,或许会死在海上。但主公放心,我会让苗通分出两营水师,沿海抓捕。另外,主公先前提的,造海船的事情,眼下也能实行了。”
吴州靠海,但普通的战船,甚至楼船,在海上都无法远航。按着后世的记忆,他很明白海权的重要性。
“文龙刚去……恐怕这段时日,要多劳烦伯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