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世之时,他早已经知道,天下的大势,已经归于北渝西蜀。二者之间,势必要有一场龙争虎斗。
“太叔先生,共饮。”
“与蜀王共饮……”
宴席上,两人同举杯,仰头一口饮尽。
“我西蜀成都,亦算天下大城,若先生不弃,留在成都也无妨的。”
没有说募用,也没有说拜为军师,但徐牧已经看见,对面太叔义的眼神,有了些难言的苦涩。
在这天下里,徐牧见过不少人。如贾周,如东方敬,如司马修……这一类人,大抵都是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哪怕是留在西域的赵惇,在面对煎人之刑的时候,异能临危不惧。
但并非是说,太叔义是无能之辈。相反,一个敢自毁名声,救下七万户百姓的人,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在前几日的时候,殷鹄说常威入蜀,是做了两件事情。但徐牧猜出来,实际还有第三件。这第三件,便是司虎从常威的嘴里,慢慢套出太叔义的情报,然后惹得他爱才心切,派人前去援救入蜀。
一环套一环,虽然前计不算高明,但在后计,却隐隐还看不出来。
徐牧心底叹了口气,随之,更是满腹的疑惑。太叔义,终究不属于杀伐果断的狠角色,用作暗子的话,迟早也会暴露出来。
北渝的小军师,当真是胡谋乱计了?
“太叔先生,莫不是有什么事情?”徐牧放下酒盏,笑着开口。
太叔望捧着酒盏,又仰头灌了两杯。
“太叔先生,莫非是要取我徐牧性命?”
太叔义顿住身子,脸色越发地愁苦。
“还是说,太叔先生有不得已的苦衷。”徐牧继续开口,“你知晓的,我徐牧是个怎样的人。当初令尊太叔望天下恶名,我尚且敢在联军大营,为先生作了担保——”
“蜀王!”太叔义闭目长叹。
徐牧收了声音,并没有再说。几乎是实捶了,太叔义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以他的性子,绝计不会这样入蜀。
“蜀王。”太叔义理了理神色,“不瞒蜀王,燕州边境……尚有一座边城,被北渝大军,以叛贼之名围住。”
“所以,这便是要挟?”
太叔义摇头,“最主要的,是这些年我在燕州一带,收养的十九个学生,皆是苦命之人,如今极可能入了长阳城。”
“明白了。”徐牧点头,没有丝毫惊慌,“此事不难。你只需书信一封,令人送给北渝王,他看清楚之后,定然会帮你的。”
“这些东西吧,我猜着,都是那位北渝小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