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常胜摇头,“扮作山里的赶马夫即可,若是人数一多,徐蜀王的斥候发现,只怕会被他警觉。”
“小军师是我北渝……何等重要之人,岂能如此冒险。”
常胜平静一笑,“放心吧,无事的,你瞧着我的模样,哪怕碰到蜀人斥候,也定然认不出的。并非我过于小心,而是徐蜀王此人,不好胡闹。千等万等,好不容易,我常胜才避过跛人耳目,从河州长途折返,引徐蜀王入局。这样的机会,若是不小心失去,只怕以后不会再有了。”
阎辟沉默了会,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过身交代了商舵的人,才按着到,取了一辆老马车,载着“模样普通”的常胜,往藏军的地方赶去。
黄昏之下,又近了冬,偌大的一片山峦密林,处处都是死寂之像。
只等月色当空,蓦然间,在山峦密林的某一处,一声惊颤的呼喊,忽然响彻了天际。
“敌袭——”
营地里,四周围都是马嘶与怒喊。
申屠就冷着脸,掀开中军帐,披甲按刀,冷冷踏了出来。
“申屠将军,敌军袭营!”
“该死,是哪路的蜀军?我等明明都入了山峦,这都能寻到?”申屠就身边,一个脸色愤怒的北渝裨将,骂娘一般开口。
反而是申屠就,一直都没有说话。早在之前,他便收到了小军师常胜的亲笔信,让他按着信里的内容,逐一付诸完成。
他很明白,是小军师回来了,而且在定计。
“将军,四周围都是蜀人,已经投火了!”
申屠就抬头,发现密密麻麻的火势,如同流星火雨一般,不断从外面射入营地。不多时,便有被火势燎到的士卒,发出痛苦的喊声,趔趄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集合大军,准备和偷营的蜀人决战!”有裨将怒喊不休。
申屠就脸色发沉,但终归忍了下来。他一直记着小军师的信。信里说,若是遭遇蜀军,极可能会被蜀军截杀,阻止他们这一支人马,去陈水关救援。
“敌暗我明,不可厮杀。传我军令,大军迅速撤出营地!”申屠就不甘地一声令下。